笑了笑,道:“明姝,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明姝微微皺眉,不是因為殿下那句話而是因為肚子疼,深深呼吸後感覺好了些,回道:“想做很多事。”
秦棠溪:“比如呢?”
“比如……”明姝疼得伏在桌案長,手使勁捂著肚子,腦海裏想起殿下曾經說的話:“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用處,而你就隻需開心些。”
自己開心了這麼多年,就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開心是沒有用的。
小姑娘許久不說話,秦棠溪落寞,轉身想追問,可見到小姑娘伏在案上,眉頭皺得很緊,她下意識緊張得不行:“怎麼了。”
明姝微微揚首,疼痛一陣越過一陣,愈演愈烈,眼睫耷拉下來後就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在殿下靠近的時候一把伸手捉住她。秦棠溪一顫,感覺小姑娘身子都在發抖,垂眸就看到她肚子上的小手,“你肚子疼嗎?”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疼得都出汗,可見疼得是很厲害。
不知怎地她看向桌上的那杯水,朝外就喚了人:“來人。”
侍衛推門而入,她緊張道:“查一查這壺茶。”
說罷,起身扶起小姑娘,命人去最近的藥鋪。
明姝疼得臉色慘白,想起自己上輩子死前所中的毒,也是這麼疼。不知怎地就開始害怕起來,拚命地握緊殿下的手,“殿下、殿下……”
小姑娘手心都是汗水,摸得手背不舒服,秦棠溪這個時候也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忙安慰道:“疼些罷了,不會有事,你這麼好看,要勇敢些。”
明姝睜大了眼睛,眸子裏全是水潤的光澤,望著長公主柔和的容顏,“好看的人也會死,你說我生來就是開心的,可是呢、開心沒有用。”
馬車顛簸,秦棠溪抱緊了她的身子,聽到熟悉的話後心口忽而疼得厲害,這句話怕是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確實,是她害了趙瀾,開心是沒有用。
馬車停下後,小姑娘已然暈了過去,將人送進藥鋪後,侍衛就快馬疾馳而來,稟道:“茶中有.毒。”
秦棠溪平靜地下了馬車,目光微微一顫,咬牙吩咐道:“著刑部去封了望江樓,所有的人不許出來,速去。”
侍衛不敢懈怠,領人就往望江樓匆忙而去。
藥鋪裏有許多百姓,明姝被安置在床榻上,大夫診脈之際臉色愈發差了,旋即命人去取針。
公主府的侍衛將藥鋪裏的百姓都驅散了,大夫執針刺穴,秦棠溪就慢慢地坐在一側,臉色也變得極為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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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百花盛開,宮廷裏的梨花開了不少,皇帝瞄準梨花的花瓣後一射一個準。
宮人們拍手叫好,吳諳在一側給皇帝遞箭,一麵提醒皇帝:“陛下,從三位大人的事情中可以看出長公主的意思,她壓根就不想讓您親政。往日裏的姐妹情長不過就是她霸著權力不還的幌子罷了,您再仁慈就隻會落得被廢的地步。”
皇帝騎射極為優秀,片刻間牆壁上就被紮許多梨花花瓣,她想了想,道:“不會,隻要安太妃活著,她就不敢這麼做。不過舅舅說得對,朕太過仁慈了。”
“公主府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臣有建議,不如陛下給她賜婚,如何?”吳諳將箭握在手中,箭羽直指對麵的花瓣,眉眼多了幾分陰狠,道:“聽聞長公主容貌傾城,又好女風,滿城之中大家閨秀不在少數,您選擇一忠心之人送入府上,也是很好的辦法。”
“舅舅不知阿姐的性子,她若不喜歡就不會看一眼,玉樓春的明姝倒是進了她的眼睛。朕查過她的身世,幹淨清白,舅舅可去試試。”皇帝眯眼看著遠處的花瓣,唇角勾出陰狠的笑意,半晌後猛地射出一箭,擦著花瓣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