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想,她就小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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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在自己的屋子裏照顧明姝,大夫開藥後就去熬藥,信枝是明姝的貼身婢女,這個時候也不敢離開,一步不離地守著她。

皇帝閑庭散步般走來,一麵走一麵打量公主府的建造,氣魄不凡,看不見女子的擺設,處處透著豪邁。

皇家威嚴,而公主府處處顯出皇家的氣魄,波瀾壯闊的美感就像是一層層迭起的浪潮,瞬息就向你湧來。

走近庭院後,屋簷上的銅鈴被風吹得作響,聽著刺耳,也將院宅的美感打破了。

皇帝不免嘲諷:“這是誰想的?”

婢女瞧了一眼,俯身回道:“這是趙姑娘親自去放的。”

皇帝沒聽明白,“哪個趙姑娘?”

婢女為難,斟酌了會才說:“是前信國公的嫡女。”

“是她,眼光真差。”皇帝笑開了,覺得那就是畫蛇添足的一筆,笑過後也沒有在意。

廊下的大夫在熬藥,苦澀的藥味熏得的不敢呼吸,藥味順著風就往院子裏飄去。

皇帝進門後就瞧見了在看書的長公主,心中好奇是何物,悄悄走了過去,不想未近前,阿姐就抬了眼眸,波瀾不驚的眸子裏漾著她的身影。

“陛下何時過來的,怎地無人通報。”秦棠溪將書頁合上,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皇帝身後的婢女。

婢女惶恐,被嚇得就跪地叩首請罪:“殿下恕罪,是陛下不讓通報的。”

皇帝不說話了,也不給婢女求情,將桌上的書翻開後,發現是一佛經。

長公主性子嫻雅,被外人稱作是淡泊之人,可身處朝堂就沒有幹淨的人,她嘲諷道:“阿姐這是看破紅塵了?”

秦棠溪沉默,擺擺手示意婢女退下,將皇帝手中的書取了過來,“閑來無事看看。”

“阿姐的閑來無事也真是有趣,許久不出門遇到毒.殺的事情,想來阿姐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皇帝眉開眼笑地在主位上坐下,見她愁眉不展就好奇道:“阿姐這是心疼代你喝茶水的人了嗎?”

想來也真是有趣,她這位不動情的姐姐竟然也會掉進別人的圈套裏,幸虧有人擋了。

秦棠溪道:“不過是一花樓的人罷了,有何心疼。”

“也是,花樓女子那麼多,也不缺她一人。阿姐年歲也不小了,不如朕給你賜婚可好,你想要什麼樣子的。溫柔的還是嫻雅的,阿姐這麼嚴肅,想來需要一名熱情似火的女子來補缺。”皇帝若有所思,目光卻緊緊落在長公主的身上。

“陛下不如將心思放在朝政上,臣的事不需操勞。”

皇帝一點也不意外她會這麼回答,說來也是奇怪,旁人這個年歲身側早就有無數紅顏知己,可鎮國公主府裏清淨地找不出一點□□。

說得好聽是公主府,旁人不知曉還以為是尼姑庵。

“阿姐可是喜歡這個代你中.毒的的人了,不如朕給你賜婚。不過花樓女子的身份配不上您,其他人會議論,到時您的麵子也過不去。”

小皇帝嘮嘮叨叨,就像是被話匣子俯身一般,讓人心生不耐,長公主忍了又忍,最後起身道:“陛下想多了,等明姝病好後,臣就送她回家。”

“阿姐這麼絕情?”

“臣並非是絕情,今日是她幸運罷了。”

皇帝不信這番言辭,看了阿姐兩眼後試探道:“阿姐若是不喜歡她,可否將她送給朕?”

秦棠溪心口一疼,冷了眼眸,“花樓乃是汙穢之地,殿下當潔身自好。”

“阿姐,你說了這話不怕傷了她的心嗎?”小皇帝眼中閃著雀躍。

“陛下,時辰不早,臣送您回宮。”秦棠溪避開皇帝的探究,將佛經遞給婢女,小聲吩咐道:“好好照顧明姑娘,孤回來之前不準旁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