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曬壞了,等天氣冷了些再搬走。”

“這倒也是,聽聞老夫人這裏有墨色的荷花,想搬回府裏還需些人力物力,再者還有些事需您見證一二。您就別急了。”安太妃順勢接過話來,堂內的氣氛也緩和不少。

明姝不敢抬眸,給自己斟滿酒後就猛地灌入口中,眼中幽幽暗暗,再無方才的喜色。

老夫人聽到太妃最後一句話後就笑了出來,“便聽太妃的。”

用過飯後,秦棠溪就領著明姝走了,安太妃留下。

回去的路上,明姝悶悶不樂,歪倒在秦棠溪的腿上,不言不語。

快入城門的時候,秦棠溪掀開車簾,露出夏日裏的景色,道:“明姝,老夫人處可永遠瞞著,她的時日不多了,兒孫都在,就是她活著的希望,若是沒有了,她大概也不會活了。我信你是趙瀾,可你不是。”

誰會相信那麼荒唐的事情,老夫人年事已高,聽聞兒子孫女都因此死了,別說告訴她趙瀾活著,隻怕當場就會暈倒。

既然如此,何不繼續騙她。

“我可以將國公府買回來,修繕成原來的模樣。她不愛出府,就偽造成國公爺夫妻還在的情景,過上兩年,過繼一孩子,喚她一聲曾祖母。告訴她這是趙瀾的孩子,她必能開心。”

誰不喜歡兒孫滿堂呢。

明姝在她懷中泣不成聲。

入宮後,秦棠溪安置好皇帝,自己親自去了戶部,國公府是乾宗皇帝賞下來的宅子,後來被朝廷收回,至今還沒有賞賜給其他人。

戶部尚書見到長公主來後,立即迎接:“殿下怎地來了,有空喚人走一趟就好。”

“孤來問問趙家的宅子可是在戶部壓著?”

戶部尚書想了想,趙家是趙燁?

“還在,那是一座大宅子,輕易不會賞賜,也無人敢動。”

畢竟那麼一座宅子,占地幾十畝地,官宅又不可隨意變賣,因此,兩三年下來一直擱置。

“對了……”他想起一事來,“前幾日章安大長公主想要那間宅子給平襄郡主陪嫁,我沒敢應啊,估摸著就會向陛下討要了。”

章安大長公主金枝玉葉,甚是自傲,看不起人,就連長公主都看不起。

因為她是金枝玉葉,母親出身高貴,而長公主的母親是個琴妓。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不參與宮廷筵席,因為長公主在,就使她跌了身份與顏麵。

這都是蒙在窗戶紙下的事情,沒有人知曉,更沒有人去戳破。

“這座宅子歸入我名下,明日我找陛下要聖旨。”秦棠溪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囑咐一聲後就離開。

翌日,皇帝下旨,戶部將地契送到長公主府。

沒過兩日,章安大長公主親自登門。

長公主府奢華精致,處處透著皇族風範,章安大長公主還是第一次進來,今日休沐,長公主定然在家。

進去後,長公主在外院的廳堂待她。

她皺眉,按理該入內院。內院待親戚,而外院是接待朝臣友人的。

秦棠溪不懂規矩。

她沒有說話,徑直在秦棠溪下首坐下,開口道:“我來,是想同你要那間宅子。”

或許是巧合,又或是權勢的壓迫下,那間宅子被秦棠溪要走了。

皇帝的旨意,就等同是秦棠溪的意思,滿朝誰不知曉皇帝隻聽秦棠溪的,壓根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了。

秦棠溪微微驚訝:“那間宅子是信國公府。”

章安大長公主嗤笑:“叛臣賊子都已死了,還談何府邸,殿下若舍得,就讓給我,銀子雙倍給你。”

“陛下賞賜,若轉送給旁人,她必不會高興。”秦棠溪委婉拒絕。

章安大長公主麵下隱著厭惡,口中卻道:“陛下對殿下萬分敬重,斷不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