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不大,你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等過幾天,再採取強製措施也不遲。”

楊賢:“……”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修哉見縫插針,提議道:“你把道具扔了,去隔壁和我們一起住,也正好讓她有一個人靜一靜的空間。”

楊賢不假思索地回絕,說:“道具我會扔,但我要留在這裡,我得看著盯兒善美。”

屍疫初期到中期的過渡大約需要七八天左右的時間,也有提前的可能性。

在這幾天裡,安善美大多數時間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門窗從裡反鎖,避免與楊賢有過多的接觸,讓人很難看出端倪,更不要提發覺她是否有明顯的變異。

直到事發第九日晚,安善美房間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此時楊賢已經熟睡,沒有發現同一個屋簷下的人離開了別墅。

陳溺徹底顛倒黑白,白天睡飽了,晚上異常精神。

他一個人坐在庭院裡的鞦韆上,雙腿疊放在一起,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黑滋爾還在為陳溺的夜宵在廚房裡忙碌著。

就在陳溺沉迷六角拚拚無法自拔時,矮柵欄外出現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陳溺察覺到餘光中多了點兒什麼東西,隨即抬起頭,正巧與站在籬笆外的安善美四目交錯。

他蹙起眉間,收回了手機,起身向庭院邊緣靠近過去:“安善美?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善美的麵色怪異,她別開視線,用著幾近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有事……想問你。”

陳溺頷首:“你說。”

安善美:“修哉告訴我,我哥在生前和你有過接觸,就在他被殺死的那個地鐵站裡。”微弱的聲音中透著濃重的鼻音,彷彿隨時會哭出來一樣,“他說的是真的嗎?”

陳溺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是見過,他想把鬼牌遞給我,我沒有接。”

安善美:“他……他有向你求助過嗎?你沒有試著伸出援手?哪怕是拉他一把嗎……?”

陳溺麵不改色地說道:“第一場遊戲剛爆發,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我沒有能力,也沒有義務去冒險幫一個和我非親非故的陌生人。”言語之間,他的語氣與神色皆異常冷漠,“假如我拉了他一把,那死的人可能會是我。”

安善美渾身發抖,她側目看向陳溺身後的別墅,又問:“你拋下我們,和白疫醫在一起?”

從她口中聽到‘白疫醫’三個字,陳溺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後方,並未看到黑滋爾的身影,想來應當是還在廚房裡忙碌。

他回過頭,不置可否地說:“你都看到了?”

安善美驚怒地看著他:“為什麼?”

陳溺哼笑一聲:“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還需要明確的理由嗎?”他環視周圍一圈,收回視線後道,“你是一個人來的?”

安善美沒有回答陳溺的問題,她倒退一步,隻覺得失望透頂,哽咽道:“我本來是不信的,我本來不信修哉說得那些話,我以為你和我們形如親人。”她抬手遮掩住口鼻,一連串晶瑩剔透的小珠子從她的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滾落,哭得泣不成聲,“難道我們在你眼裡,連朋友的分量也夠不上嗎?”

她最後又看了陳溺一眼,收回視線,轉身從他麵前跑開。

安善美忽然地出現,扔下一通讓陳溺一頭霧水的話,接著又自顧自地離開,饒是陳溺本不在意,也被她這一通操作惹得有些惱火。

他“嘖”了一聲,拐回鞦韆那裡坐下。

黑滋爾端著盛滿了剝好的龍蝦仁的碗走出別墅,接近向樹下那坐在鞦韆上垂頭玩手機的青年,目光從他的眉心處一掠而過。

黑滋爾:“出什麼事了嗎?”

陳溺抬起頭,舒展眉目,調笑道:“單純地在想,除你之外還有多少人在暗戀我。”

黑滋爾落坐到他前方的那隻椅子上,剛一坐下,那青年便將一條腿置於在他雙腿之間,有意而為地用膝蓋抵住他的腹下。

134受限

陳溺心不在焉地吃著餵到嘴邊的蝦肉, 目光越過黑滋爾的肩頭,飄至柵欄外。

看樣子他很難躲開修哉那些人, 即便掌握著遊戲控場權的黑滋爾也無法辦到讓他與修哉等人徹底斷開聯繫。

黑滋爾也曾經提到過, 他強行插手改變結局,隻會讓自己的下場更為慘烈,亦或者死期提前到來。

輪迴並非重置,所有的輪迴建立在第一輪的基礎上,受原軌蹟的影響。

能夠證明這一點的還有保留在在他的潛意識深處的記憶碎片。

他在第一輪裡遇到的人,經歷過的一些事件, 是很難被外力所改變的,以第一回合作為藍本,就像是命中註定的那樣, 他和一些人的命運線糾纏在一起。

但即便這一次也無法打破無限循環的死局,倘若有辦法讓在輪迴開始後,記憶不隨輪迴一起倒流……神官像手裡的記憶載體,說不定能夠派上用場

陳溺冷不丁地問:“黑滋爾,你在我左耳後留下的羽毛印跡,沒有隨輪空而被清除嗎?始終是那一個?”

黑滋爾:“嗯,創造輪迴時我隻是調動了世界樹週期性循環的力量, 我與世界樹並非同源,也不是世界樹創造出的產物,留在你身上的命印自然不會被輪迴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