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梯上來的一批身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接著,電梯也在二樓停下,電梯門打開後,同樣是幾名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從裡湧出,他們訓練有素,一聲不響地衝進了修哉所在的問診室。
問診室內,修哉正低著頭把玩著手機,突然毫無預兆地被人從背後架了起來。
“啪——!”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讓人給踩了幾腳。
修哉徹底懵住了,被架出問診室後才回過神,掙紮反抗。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他驚恐萬狀,他提起嗓子叫喊道:“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無意間他瞥見方才前來通知他耐心等待的護士,與問診室的醫生,兩人一臉緊張地站在牆邊看著他,很明顯,這些人是被醫生給喊過來的。
修哉無法理解魔幻的現狀,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遭遇這些。
“放開我——!!”
“你就究竟要帶我去做什麼!?”
可不論他怎麼大喊大叫,都沒有一個人上來救他。
很快,他被帶出了醫院,推進一輛麵包車內,那些人用束帶將他綁了起來,連嘴巴被也防咬舌器給堵了起來。
駕駛座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他不是陳溺的隊友嗎?得罪到遊戲方了?走了這麼個大運。”聲音被防護服捂得發悶。
負責坐在修哉身邊看守的人說:“趕緊送去隔離了,我這舒服日子還沒過幾天,真怕又出什麼麼蛾子。”
另一人道:“他身體裡的寄生蟲真要是從遊戲裡帶出來的,那該怎麼辦?”
副駕駛座上的人冷漠地說:“該處理處理唄,總不能因為他一個,再把遊戲方給招來了,犧牲所有人吧?”
修哉聽著那些人的對話,絕望感油然而生,他根本不認識他人口中的陳溺,更不知道那些人所說的遊戲究竟是什麼,卻要被其牽連,遭遇種種讓他無從說起的經歷。
那是一間隔離觀察室,四麵都是特製的玻璃,整個房間裡連個通氣孔也沒有,氧氣是通過一條特殊的管道輸入進這個四方形的房間裡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修哉麵對著牆角,縮在角落裡,然後透明的玻璃牆並不能給他帶來半點兒安全感。
九天之前,他在醫院裡被一群突然出現的人抓來,扒光所有衣服,扔進了這間隔離室,連一點尊嚴也沒有,像動物一樣被人密切關注。
逼瘋他的不僅僅是這一點,更讓修哉崩潰的是,他的身體出現了異樣的變化,有黑色的長蟲在他的皮肉下遊走,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長蟲越來越多,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內臟與血肉被攪得一塌糊塗的聲音。
從被他自己用指甲摳破皮的傷口處沒有流出一絲血液,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裡除了蟲子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的存在。
他的食慾旺盛,可對送進來的那些食物卻沒有一點兒胃口,光是飢餓感都快要把他逼瘋了,每每看到有人從牆外經過,他就有種想要撲上去把人碎屍萬段,生吞活吃的強烈念頭。
隔離室外穿著防護服的數人交頭接耳地小聲交流。
“直接報告給上麵吧?沒有再繼續觀察下去的必要了。”
“萬一他身體裡的那些東西爆發出來,我們可擔不起責任,早處理早輕鬆。”
“那就這樣吧……”
三言兩語,宣判死刑。
-
在黑滋爾的引領下,陳溺離開了分支世界,世界樹如其名,就是一棵大樹,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除了它的尺寸以外。
和世界樹對比起來,陳溺彷彿就是一個微生物,連世界樹的葉子上的脈絡都比他的身體要粗。
而世界樹的根部盤踞霸占在一座島嶼上,橫縱交錯的根莖將島嶼死死環抱著。
島嶼之外,放眼望去,四周皆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荒海。
黑滋爾:“如你所見,世界樹外,再難以找到我們的棲息之所。”他攬著陳溺的肩膀,坐在一片樹葉上,“從有記憶時起,我們就在漫無目的地翱翔,不能有半刻的停歇,否則就會墜入荒海之中,直到世界樹收留了我們。”
陳溺伸手摸了摸枝幹上欲發的嫩芽,“等這個芽長成了枝椏,也會自成一個世界嗎?”
黑滋爾說:“會的。”
在兩人閒談期間,頭頂上方忽然捲起一陣強勁的氣流,陳溺下意識地閉上雙眼,髮絲被那道風揉亂成一團,他們所在的枝椏猛地往下一沉,再睜開眼時,就瞧見枝頭停落了一隻巨大無比的黑烏鴉,立在那裡足足有一層樓高。
它就像是害怕自己的聲音會吵到陳溺一樣,很小聲地叫了一下,與黑滋爾完成了陳溺讀不懂的交流。
黑滋爾昂頭看著黑鴉道:“不行?”
陳溺了然:“世界樹不同意你們離開嗎?”
黑滋爾點點頭。
陳溺說:“離家出走的申請書沒有哪個做家長的會批準,既然世界樹沒有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