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給自己的注意力也越來越稀薄,以至於在他心底滋生出的不明念頭,在暗地裡湧動,越發激烈,叫囂著要他把陳溺給奪回來。
黑滋爾想,如果他能蒙住陳溺的眼睛,讓他不能再看其他人;如果他能堵住陳溺的嘴巴,讓他無法再和其他人說話;如果他可以……那陳溺就會變成隻屬於他的所有物。
於是他遵循心底最原始的聲音,在現實裡一步步還原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將陳溺從所有人的麵前給奪走了。
他多少還是有些警惕的,不敢貿然在陳溺麵前暴露自己真實的模樣,所以捆在陳溺眼睛一圈的繃帶從沒有鬆解開過。
而陳溺也並不在意自己被“綁架”的事實,在黑滋爾向他許諾過,一定會護他周全,並向其證實自己的確又這個能力以後,陳溺扮演起了完美的“人質”,主動迎合黑滋爾的一切喜好。
最開始這樣一個聽話順從的陳溺讓黑滋爾欣喜若狂,讓他有了一種得到了回應的錯覺。
後來他漸漸地明白,並非他如所想得那樣,陳溺隻是在利用他來保護自己,就像利用任何一件道具一樣,沒有夾雜個人情感在其中。
他的配合與刻意討好,都隻不過是駕馭道具的手段。
142番外疫醫完
情竇初開的黑滋爾在感情一事上偏執而單純, 急切的希望自己與陳溺能夠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也不懂得如何去掩飾, 以至於讓陳溺牢牢地拿捏了他的弱處, 用戀人之間的親密行為當作控製他的手段。
他欣然配合黑滋爾的索取, 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身體當作了祭品。
即便如此,黑滋爾依舊隱隱約約能感覺到, 陳溺並不喜歡他。
那樣的關係並不是黑滋爾想要的, 他希望自己的存在對於陳溺來說是特殊的。
尊嚴被一個人類狠狠地踐踏成粉末,讓黑滋爾憤怒至極,他想了許多可以用來懲罰陳溺的法子,而每次都僅僅止步於口頭上的恐嚇與威脅。
最終他決定要與陳溺劃清界限, 可還是想在陳溺的世界裡留下自己存在過的證據, 於是離開之前,黑滋爾抽取本源力量在陳溺的耳後偷偷留下了一枚印跡。
再下一次見麵時, 他將作為疫病的源頭,作為人類的敵人出現在陳溺麵前,徹底與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劃清界限。
黑滋爾回歸到鴉群之中, 陳溺也回到了他的同伴身邊,一切本該就止步於此的。
可明明下定了決心要就此了斷與陳溺之間的非正常關係, 黑滋爾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關注他的動態, 化成雀鳥偷偷跟在他的附近, 在他需要時偷偷銜去道具與食物,從高空拋到離他觸手可及的位置。
他又開始嫉妒起陳溺身邊的那些人,直到他撞見了修哉向陳溺告白的場麵, 他開始緊張,害怕陳溺會接受對方,同時又氣憤於竟然有人在覬覦自己的所有物。
回過神時,他已經衝了過去,摘下手套抽在了修哉的臉上,那是他頭一次以真實的樣子出現在陳溺麵前,心慌意亂之中又隱隱在期待著什麼。
令他失望的是,陳溺沒有認出他,在他出現之後,陳溺頭也不回地逃開了,如躲避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黑滋爾頭一次領會到五臟六腑被撕裂的疼痛,拜陳溺所賜,在嚐過愛與嫉妒的滋味後,黑滋爾又學會了害怕,他強迫自己不再去關注陳溺,等待著漫長的審判日結束,然後狼狽地逃離這個分枝世界,回到沒有陳溺存在的棲息地依靠時間來療傷。
偏偏總是有意外來打破他的計劃,就在最後一場遊戲中,陳溺感染了疫病,作為疫病源頭的黑滋爾已經有許久沒有接觸過陳溺了,然而陳溺也並不是被其他的屍疫患者傳染所致。
那是黑滋爾貪戀盡歡所招來的惡果,在他沉迷於那個人類的**,食髓知味時,就已奠定的結局。
原定的道具中並不存在可以治療屍疫的針劑,就在黑滋爾嘗試製作特效藥時,陳溺受感染一事終於還是暴露在人前——他進入了晚期狂化階段。
人類將屍疫晚期患者稱為屍鬼,在其他人看來,陳溺已經算不得是人了,最先出手的就是陳溺招攬的那一群員工。
黑滋爾很清楚一點,再不出手,陳溺就會被殺死。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將陳溺帶走,一邊照料狂化的陳溺,一邊忙於解藥的研製。
所謂的照料,其中包含的一條就是替陳溺捕食其他人類。
那天黑滋爾如常帶著為陳溺捕獵來的獵物回到落腳點,卻沒有在屋裡看到陳溺的身影,房門有被人從外強行破壞的痕跡,很明顯是有人摸到了這裡,特意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將陳溺給帶走了。
黑滋爾立刻扔下了手裡半死不活的獵物,滿心焦急地出門尋找,等他再次找到陳溺,卻是為時已晚。
那個賦予他喜怒哀樂的青年,死在了人類的槍下,他倒在一間破舊的雜物室裡,身上綁著鎖鏈,在他旁邊是被吃得隻剩下半具屍體的修哉。
走進那間雜物室裡時,黑滋爾的大腦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地跪坐在陳溺身邊,將沒有生息的人從地上抱起來捲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