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1 / 3)

我應該是個自恃可悲可憐的憂鬱又自尊心膨脹的傻/逼才對啊。不對嗎?我不自我哀憐簡直活不下去。無恥的人最幸福。

湛超也拿了張畫紙,撚起根碳黑的蠟筆。他筆尖距離畫紙一寸,延延停在那裏。關雲長?裸/女?顏家遙?筆隨即被撂下。他大口大口喝可樂,逾刻憋了個震天猛嗝,顏家寶嚇了一跳。她往紙上畫了一團斑斕的不明物。顏家遙笑得嗆了口沫。

外頭是鬧市,有車,有人,的確是一團斑斕,是不明物。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顏家遙思考了很久,腦子基本一片空白了,「不是,我沒這麼說。」

第30章

案子歸瑤海刑警隊一個姓劉的管。劉警官黑麵不高像張涵予,上午帶人來調查,沒一刻又走。永達是塊青磚,掀了看有蛇蟲鼠蟻,要麼髒要麼毒,齊聚一堂,謠言在這兒半天百變。這版不傳奇,聽著就跟藏床底偷看來的似的:管老闆前夫豬狗不如,呸,侮辱這兩個物種了。那孫子按月給她家送撫養費,聽說回回留下要弄弄。誰給錢誰大爺又不是沒搞過。那天也是巧,估摸二老婆甩臉子給難看了,那孫子騷酒喝多又去了,甩一遝錢說,脫。管老闆那天也不知怎麼想,衣服脫一半才不願意,就不,說,不讓。孫子要來強。管老闆就說,誰都讓弄!對樓的都讓弄!還就你不行!接著就難聽了:婊/子還夾著;你就是個太監。接著就打了。趕巧手邊有小刀,說不快,還粘著蘋果皮在,哧哧哧哧就亂攮。說警察進去半血半尿。都失禁了。

小何中午叫了份石鍋魚,一個人吃頂兩個人整好,他端進岑遙店裏,「快快快搞個墊子我手要燙熟了!」岑遙隨手拿來台賬本。

要吃的,想說的,按講都該配瓶白的,但商戶喝酒給經辦巡樓逮住要罰款,就幹吃。

小何滋滋嘬魚眼:「我想不通啊。」

「你都想通了要警察幹嘛?」岑遙說。他最近胃又隱隱痛。

「哎不是,那他老公誒。」

「前夫。」

「那也是睡過的!說殺就殺?」

岑遙說:「你沒看過《紅蜘蛛》嗎?」

「我都後怕。」

「你真是沒事找閑心操,你包/皮割了嗎?」

「滾,小學就割了。哎你想,悠悠她多可憐啊。」

岑遙看他。

小何挑著鍋裏的脆花生,一顆顆塞進嘴,「我假發還賣不掉呢!要但凡我跟富的一點關係我就領回來養,省得還得結趟婚自己生,也太嚇人了。」又問:「管姐,能見嗎?」

「等判吧。就見也輪不到你啊?你誰啊?」

「最毒婦人心。岑遙,我覺得老古人話沒有錯的。」

岑遙擦擦嘴,「你幫我看一會,我出去趟。」

「幹嘛呀?成天心思就不在店裏,明年你鐵倒閉!店盤我。」

「你管我。」

岑遙去人壽辦顏家寶的婚嫁險。這鬼險種名字有歧義,叫人以為是嫁不出去就賠錢,不然,這險是掛噱頭,定期繳納保費受保人年滿二十二拿錢。拿錢不比去送錢,前台製服周正,拉長一張青春麵容,逐張遞單子,敲擊鍵盤說,簽字。寫第四張時聽頭頂爆開聲變調的「傻/逼你去死啦」,以為被罵,岑遙抬頭,隔壁櫃員低頭竊笑。 「我說我男朋友在。」姑娘咧下嘴,不耐之外終於有一絲不具威脅的生機。她指左耳,戴了藍牙。岑遙突然覺得這些女孩終究還是可愛的。流程搞定,「好的可以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