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3 / 3)

「可我就是唯愛情至上啊我又改不掉嘛!」他聽起來好委屈,好委屈,「我的幸福都在你身上。可以啊,不一樣的人生,你跟我一起!嗯?不然我不幹。」

岑遙出廁所噠噠噠過去,跳坐到他身上捧著他臉,「沒出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啊。」他嘟囔。

「幹/我,我要,不要套套。」

兩個人一晚射得腿肚子發軟。隔天起床,湛超左頰隆起像偷藏了顆小糖,一按嗷嗷喊痛。八成是酒精催熟了智齒,岑遙抱著被子笑得流眼淚,喊他小倉鼠。

第35章

智齒不好對付。

別的症象貪功冒進,鮮明是敵我立場;智齒最開始真的就隻是你連筋骨骼的一部分,春來發幾枝,吃驚自己渡過了發育期,身體某處居然還在露崢嶸。僥幸覺得自己沒事,身體會體卹我的,吧?飼育後代那樣充滿不確定。它最初也的確隻微腫,不在意,曲慰寬說:小炎症嘛。隨後一夜之間大鬧天宮,庶子推父權換新天!醫生說「拔掉最好一勞永逸不然還會複發」,不貴不廉,支持醫保——要你掏錢買顆子彈斃掉你不可赦的骨肉。岑遙就沒見過這麼怕牙醫的一米八多成年雄性。

「不不不。」湛超捂著臉搖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岑遙拿起他手機掂掂,「趕緊,給阿姨請示一下,請示完抓緊出發。」

湛超在沙發上撂蹶子打滾。

漫長一段時間裏,岑遙還叫「家遙」,他半夜轉醒,時常感覺到岑雪坐到了自己床邊,大概率是悲戚柔情地看,並撫摸著自己。手糙,如薑,帶股腥膩,在額際滑來滑去。自己好像躺的是棺材不是床,是死了不是睡了。岑雪偶爾會抽起煙,自己假裝無意識嗆咳翻身,她蹭就走了。再次入睡前心裏居然還有點落寞。他之後漸漸理解這種行為是私密且不具備交互性的,必須一方沒有清晰回應的能力。我們清醒時都太複雜了。

他此時視湛超為至多七歲且智商不高的二傻,跪去沙發邊,一隻手支下巴,另隻手在他額際輕輕滑來滑去。 「走吧穿鞋。」他吻他眉心,聲音像羽毛掃:「嗯?我陪你怕什麼?都約好了,這三甲,你不去回頭影響你徵信。」

「不會啦我又沒治了不付錢跑路。」又說:「你能讓牙醫那鑽子不吱吱響嗎?」

「滾,不響它幹嘛使?」

「那不去!」由蹬腿。

「啊——」岑遙張大嘴給他看六齡齒,含糊說:「看我牙,做過根管拔過兩次,都還好,都沒有像你這麼吱哇亂叫。」

「能看到一塊白白的地方誒。」湛超繼續做七歲智障兒。

「樹脂。」

湛超抱住他後頸朝下按,舌遊進他口腔,「看我能不能舔到。」

半個小時後,湛超掃了牙ct,躺上了牙醫的治療台,表情相當悲壯。 ·一下子,岑遙想到鼻孔,張嘴想要說什麼,醫生係著口罩繩推門弄器械,「怎麼兩個人?不拔的出去等。」岑遙在等湛超祈求醫生挽留自己。湛超笑:「出去吧,都給你捆來了我也逃不掉了。」說著恢複悲壯神容且安詳閉了眼。岑遙嗤一聲笑,手背撣他左頰,「撤了。」

診室門央嵌了玻璃,內部一覽無餘,岑遙站那兒探頭。牙醫先註意他,又碰碰湛超右肩。湛超起身吐掉漱口液,回頭衝岑遙眨巴眼,動口型:「我、聽、話。」

半顆露頭根部淺,兩針麻藥,很快,拔掉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