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為了躲你,差點把自己溺死在溫華池裏。”
聶衍:“……”
瞧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看男人的眼光這麼差?龍魚要是能溺死在水裏,他聶字拆開給她跳三人舞。
翻了個白眼,聶衍捏緊她的腰。
這人也是,天氣也沒多熱,偏生穿得少,薄薄的一層黑紗,不擋風也不保暖,稍微一碰,就能察覺到她腰上的肌膚。
他不由地鬆開了些。
“誒,你做什麼。”身子往下滑了滑,坤儀連忙抱緊他,惱怒地抬頭:“就算嫌棄本宮,也不至於把本宮帶這麼高的地方來摔死。”
“臣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你剛剛還鬆手?”她又生氣了,像先前在杜府時那樣,臉頰鼓起,鳳眼也瞪得溜圓。
莫名的,聶衍卻是鬆了口氣,感覺眼前遮了好幾天的烏雲終於散去,連腳下屋簷上的鎮宅獸都瞧著更順眼了些。
她還是生氣的時候更讓人自在。
紅瘴一樣的妖氣漸漸籠罩了整個盛京,坤儀隨他在高處奔走,殺氣如影隨形,刺激得她肌膚上都起了一層顫栗。
她心裏有些不安,連帶著話也多了起來:“我早知道你看不上我,卻也不知道你能這麼看不上我,我好歹也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殿下誤會。”
“有什麼好誤會的!”她晃著小腿踢了踢他,氣呼呼地道,“方才手不是你鬆的?昨兒話不是你說的?禮不是你拒的?你這會兒來跟本宮裝什麼好人。”
輕歎一聲,聶衍道:“一時氣話,也不是那個意⑥
美人不必虛偽也是美人,她喜歡美人,就斷不會為難美人,明日一早她就去繼續同龍魚君商量吉服之事。
然而,坤儀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她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殿下快請進宮。”蘭苕火急火燎地來伺候她更衣,“宮裏出事了!”
眼皮莫名一跳,坤儀皺眉拉住她的手:“出什麼事了?”
“昨夜祀神之夜,禁軍未能守住宮門,被大妖挖著地洞潛入,吃掉了上百個宮人妃嬪,將陛下也嚇病了。”
倒吸一口涼氣,坤儀連忙收拾好往宮裏趕。
昨夜聶衍發了高熱,她守他到天蒙蒙亮才回的明珠台,原以為四下安靜,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不曾想宮裏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官道上擠滿了車馬,坤儀緊趕慢趕,去的時候三皇子和四皇子卻還是已經在殿前吵了起來。
“上清司昨夜連護城河都沒能過,他們是鞭長莫及,這等妖禍也能怪他們?”
“不怪他們怪誰?分明也在外頭守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警示,簡直是居心叵測。”
“妖怪從地底偷渡到宮門裏,他們從何警示?”四皇子橫眉冷目,“我看皇兄是在為禁軍的失責找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