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地問:“昱清,昱清侯爺?”
聶衍眯眼。
恍然反應過來,她連忙起身落地,朝他行禮:“國舅府正室長女,見過侯爺!”
要不是她神情實在是太驚慌無辜,聶衍定要覺得她是故意的。前腳張國舅才派人與他提了私下聯姻之事,後腳這姑娘就送到他跟前來了。
“既是有緣遇見,小女鬥膽請侯爺救命。”張曼柔生得楚楚,臉上薄施脂粉,瞧著溫婉可人,半點沒有攻擊性,“小女與人早已暗自心許,自是不能聽從父親大人的命令,再擾侯爺與殿下的皇婚,但我張府家規甚嚴,我若忤逆,恐有性命之憂,還請侯爺與我遮掩一二。”
這姑娘倒是坦蕩,拚著名聲不要也與他說得清楚,倒讓聶衍想起了坤儀那張有什麼說什麼的嘴。
緩和了神色,他道:“可以。”
張曼柔大喜,鬆了口氣之後,身子晃了晃,踉蹌往旁邊倒。
聶衍下意識地拉了她一把,想將她推向旁邊的被褥裏,好歹不至於磕碰。
然而,背後的門就在此時被推開了。
一陣風卷進來,掃得他耳後發涼。
聶衍側頭,就見坤儀一個人跨進門,目光落在他與人交疊的手上,微微一頓,而後看向他的眼睛。
心裏莫名有些發緊,聶衍鬆開張曼柔,將手負到了背後。
陳曼柔見狀,立馬行禮:“給殿下請安。”
繡著金色符文的黑紗在風裏像一團霧,坤儀神色晦暗,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問聶衍:“你何時回府?”
“現在。”聶衍抬步朝她走過去。
坤儀頷首,當沒看見張曼柔,與他一齊離開了醫館。
路上,坤儀一句話也沒問,聶衍自然是不會主動解釋,他隻瞥了瞥她的神情,覺得一切如常,便想著過兩日就好了。
遇見上清司被栽贓陷害他尚且不會解釋,這種小事,他更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她那麼聰明,多讓人打聽打聽就知道,他與那張家人什麼事也沒有。
於是這份寂靜就維持了一路。
“宮裏有不少奇怪的法陣,本宮待會兒還要聽人複命,侯爺先安寢便好。”用過晚膳,她笑眯眯地對他道。
聶衍覺得哪裏奇怪,但看她又笑得很甜,於是也就沒多想,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侯爺。”
淮南從宮裏出來,特意來了一趟他們的新婚府宅。
聶衍正查看著張家族譜,聞聲皺眉:“你不去上清司,過來做什麼。”
淮南幹笑:“我怕我不來,您這兒要出事。”
“能出什麼事。”
看一眼他的神情,淮南長長地歎了口氣:“您不覺得殿下對您的感情,有些太淡了嗎?”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天下女子大多比男兒用情深入,以一人為倚仗,便愛他敬他以他為天,若士有二心,當是惱恨的、傷心的、瘋狂的。
可這位殿下,別說瘋狂了,出宮之後甚至還順路買了她愛吃的果脯才去的醫館。
聶衍一頓,垂了眼眸,嘴角不悅地抿起:“你們所求不過是我與她成婚,現在婚已成,怎的還有別的要求。”
“大人。”淮南苦口婆心,“您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若能再多花些心\
聶衍默認,伸手往天的方向一抹,手若捏著什麼東西,攏過來,再往她裙上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