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簷下的容貌被燭火照亮,竟是慕無尋,隻不過此時的慕無尋,在赤金眼瞳的映襯下,比往常冷漠許多。

他掃過木桌上那三樣東西,冷冷道:“鏡花水月?在你那?”~思~兔~在~線~閱~讀~

公孫執垂目淺笑:“尊主交代,莫敢不從,確實在我寢宮,裡麵刻錄了尊主想要的,不過就是拿到那樣法器,得費些功夫。”

慕無尋俯視著燭光下消瘦的青年,手掌緩緩握住腰間的鐵骨鞭,不帶任何感情地道:“這些年你做得不錯,作為回報,你可以選擇是死、還是活。”

公孫執這才抬眸看向睥睨眾生的神山尊主,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我還有得選嗎?”

慕無尋幽幽道:“那我便替你選。”

下一刻,鐵骨鞭擊裂鋼筋般堅固的鐵桿,地牢震顫,轉瞬間鋒利的骨鞭就已擊向公孫執麵門,所過之處皆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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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又是一場雨,鬱玄隻能趕在下雨前,心不甘情不願地敲開寧音塵的房門,將食盒遞了進去,不快道:“尊主叮囑的。”

寧音塵正拚命控製即將衝破桎梏的本命劍,聞言朝門口含糊應了聲,同時小白鳥變大了好幾倍,撲過去用爪子死死按住不知。

這才得了空,寧音塵不好意思接過食盒,打開看了眼,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他歪頭疑惑道:“這是什麼?”

鬱玄冷著臉道:“尊主讓宋星辰給你配的藥,說是能暫緩什麼來著,往後一日三餐我都會給你送來。”

寧音塵:“......”

如同即將上刑場,寧音塵漂亮的臉蛋都快擰成一團,他顫唞地闔上蓋子,雖然知道這是暫緩他被天道化的藥,但還是不想喝。

剩下的日子是十天還是半月,對他來說沒有差別,何必非要遭受這罪。

鬱玄交了差就走,寧音塵看了眼屋內,將門帶上,追了兩步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慕無尋的情況,我能做些什麼?”

因為不確定鬱玄究竟是不是他家尊主生了心魔的事,寧音塵並沒點透,但鬱玄那般聰明,自然聽出寧音塵說的什麼,他回身道:“不要讓他心緒有太大起伏。”

寧音塵很是愧疚,想著慕無尋六百年來因夢魘纏身從沒睡過一次好覺,就又覺心疼,鬱玄瞧著他的神色,臉色稍緩了些:“我原本覺得不該讓你出現在尊主眼前,但現在看來,或許這樣也還不錯。”

鬱玄離開後,寧音塵依然在院子裡吹了一陣風,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感嘆今天又曬不了太陽了,爾後端出食盒裡的藥碗,小口喝了起來。

不過才感時傷懷不久,他便被味蕾傳來的苦澀刺激得擠眉弄眼,放下藥碗喊道:“吉祥,快給我一塊糖糕,啊!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難吃的東西!”

吉如意將門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個被折騰得蓬頭垢麵的頭:“阿塵,糖糕沒了,隻有糖茶,要麼?”

寧音塵苦大仇深地看著烏溜溜的藥汁,嘆氣道:“不要了,糖茶會影響藥性的。”

悶著鼻子一口灌完,寧音塵磨了磨牙,放下碗放出豪言:“再喝我是狗,就這一碗,多一滴都別想!”

吉如意捨不得寧音塵不開心,聞言一邊躲著不知的襲擊,一邊附和:“對,這麼苦的東西喝來幹嘛,慕無尋還能指使你不成,別忘了阿塵你才是師尊,得拿出一點身為師尊的威嚴才行。”

寧音塵沉著臉點頭,然而點到一半,睹見站在院門口的黑衣少年,少年罩在鬥篷下,身上沾了些雨水,風拉扯著衣袍,帽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