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力。”

“你是天道,世間一切都由你掌控,你怎麼會辦不到?”

“你知道平衡法則嗎?”天道清透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就像包含了萬物般又漠然又深情:“連我都逃不過平衡法則,當我生出意識,為了平衡世界的力量,便孕生了天佑用以製衡我,而這股平衡法則,也用於萬事萬物上。”

烏殊激烈道:“我不明白,這跟我的子民病情惡化有什麼關係?”

天道依然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認真地解釋道:“你們原本所在的地方,是帝江心臟所化,用來庇護流著它血液的子嗣,你們離開那裡,就等於離開了避風港暴露在平衡法則之下,為了生存,你們中的所有人,都將失去一竅,這是你們獲得漫長壽命的代價。”

“我們不需要漫長的壽命,隻要跟尋常人一樣,完好的身體就行了!”

“對不起,平衡法則便是如此,或者我換一種你更能接受的說法,漫長的壽命是你們失去一竅的補償,這樣說你會不會好受點?”

天道歪著頭仔細分辯著這個國君的臉上的情緒,見對方鼻頭聳動,是生氣的表現,但是卻在極力克製。

他便又道:“上古帝江甚至連一竅都不完整,總所周知開七竅著混沌死,我若是為你們開這一竅,你們的壽命將會非常非常短暫,甚至活不過月餘,我唯一能幫你們的,隻有讓惡化的速度減慢。”

烏殊垂下頭,啞聲道:“我明白了。”

在天道的控製下,古鄔國子民的死亡速度減少了不少,為了繁衍他們的血脈,烏殊積極召集眾人聯姻婚配,努力大家多孕多生,很快,他們新誕下了第一個嬰兒,延續這條血脈。

烏殊十分高興,用他們所能獲得的物資,置辦了一個簡陋的宴席,這是他們出逃後最放鬆的一天,在宴席上大聲歡呼,大口喝酒,剛出生的小嬰兒被抱在烏殊懷裡,代表著他們這個種族延續的希望。

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烏殊跑到離天空最近的高山山巔,大聲喊著天道庇護,他抱著小嬰兒站在懸崖邊,狂風看著似乎要將他吹走。

天道帶著火紅的重明鳥出現在半空中,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他。

烏殊激動地舉著孩子給他看,請求道:“給他取個名字吧,請給他祝福吧!”

風帶著天道翩翩飄來,絕美少年伸手探了下,抬眸時眼中劃過一抹喜悅:“就叫聞吧。”

這個孩子長了嘴但是無法出聲無法識別味道,擁有好看的鼻子,可卻嗅不到花香,但他的外形看著卻十分完整,幾乎與常人無異。

是新生,亦是轉折。

火紅的重明鳥盤旋在天道周身,靈動的眸子流轉,看了眼那個脆弱無比的人類嬰兒,載著天道再次遠去。

古鄔國徹底在北冥安居了下來,不斷的又有新生兒降生,他們搭建房屋,開荒種地,男耕女織,生活再次回歸平靜。

而天道也再次陷入漫長的沉睡,凡間的一切對它來說不過是一道浮光,它的生命太過漫長,睜眼與閉眼,在它看來隻是一瞬,而人間卻已滄海桑田。

古鄔國那些新一批的孩子也在大山裏撒歡著長大了,其中一個叫做聞的少年,最喜歡將新摘的花朵放在鼻尖嗅聞,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麼也聞不到,但渴望獲得殘缺那一竅是古鄔國每個人的心願。

但在這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情在古鄔國子民間如磅礴大海般傾覆而來,他們的殘疾惡化得越來越嚴重,短短兩年,再沒新生兒出世,他們變得越來越像怪物,在恐慌中所有人像是受到蠱惑,自相殘殺,掠奪其他人那一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