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
老人骨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就瘸了。
倒不是蘇曉曉心疼蘇老太。
蘇老太就算瘸了,她隻會拍手叫好,不會有半點心疼。
隻是……
她心疼自己的阿爹。
到時候,隻怕又會讓阿爹出血了。
說不定到時候又有什麼麻煩的事情等著他們二房。
她是真怕了蘇老太。
這位老太太,不折騰折騰她的兒子們,似乎都覺得生活都太平靜了。
她最怕的是,阿娘的月子,都不讓她坐安寧。
最後,蘇勝利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蘇老太的腿骨折了。
傷得有點兒重,老年人本來就傷不容好,這會隻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一陣了。
蘇老太是被送去鎮上的醫院,鎮醫院並沒有住院部,蘇家也沒有那個錢給蘇老太辦住院。
打了石膏,蘇老太又被送了回來。
回來後,蘇老太哭天罵地的,更是罵蘇勝利不孝。
罵蘇曉曉是個災星,她出生後,家裏就沒個安穩的日子過。
蘇家其他人都聽著,但沒有人應她那句災星。
就是大房也沒有。
大房心裏怎麼想的,沒人知道,隻是這個時候,並沒有跟著蘇老太一起唱。
因為蘇老爹在家裏發怒了,誰再說一句災星,就給他滾出去。
誰也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摸。
這一聲聲鬼哭狼嚎似的罵,不但蘇家人都聽到了。
就是鄰居都聽了個真切。
知道她性格的,都在說:這蘇老太又在罵人了。
不知道的,比如韓永誌,聽得很稀奇。
“她每天都這麼罵人嗎?”他回來這幾天,差不多天天都能上演這罵人戲。
韓媽媽道:“差不多每天都罵,主要還是罵的勝利哥和秋亞嫂子。”
韓永誌:“勝利哥受得了?”
韓媽媽:“受不了又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的規矩,要是哪家孩子不孝順,連介紹信都開不出來。”
韓永誌頓時沒話了。
兩人說著話,卻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出了屋子。
站在自家院子內,望著對麵的蘇家。
一雙好看的單鳳眼,冷冷地盯著蘇家蘇老太住的那間房子。
聽著蘇老太的罵聲,他眼裏的冷意更甚。
“阿霖,你在看什麼呢?”背後傳來韓永誌的聲音。
韓霖已經收斂起了眼中的冷意,再回頭,又恢複了那個冷靜不愛說話的小男孩。
韓永誌看了一眼蘇家,“你又在看蘇家了,是想過去跟蘇軍蘇科玩嗎?”
韓爸爸認為兒子這是缺夥伴了,以為他是在想念蘇家兩個孫子。
韓霖沒有吭聲,隻是眼睛再次看了一眼蘇老太的房間。
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你要是想跟他們玩,隨時可以去蘇家找他們。現在雖然年節,各家都有點忙,但再忙,也不會讓你們小孩子忙的。家裏有爸爸呢,你盡管去玩吧。”
韓霖有些心動,想去蘇家二房看一眼蘇曉曉,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她了。
再一想,他又搖頭:“等曉曉出滿月。”
滿月了,就可以抱出來了。
現在不方便。
韓永誌沒有想太多,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小小的年紀,已經盯上了人家的女兒。
他隻以為他是想等蘇家的閨女滿月了,蘇家兩小子就有時間玩了。
“過了年,就該滿月了。”
不隻二房煩了蘇老太這每天的叫罵,就連其他房的,也都在自己屋子裏,悄悄跟另一半埋怨呢。
特別是旬春兒。
這是她第一年在鄉下。
她和蘇有河是新婚夫妻,正是如膠似膝正甜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