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才挑了挑眉,望了他一眼。

蘇有山顯然沒有發現蘇有才,他輕手輕腳地到了爹娘的房門外,卻並沒有進去,聽著裏麵的動靜。

當聽到裏麵說,要給蘇勝利的女兒辦滿月酒的時候,他差點一個踉蹌。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想起了媳婦跟他說的話。

還有唯一論和唯二論,他心裏最怕的事情發生了。

二老要給老二那邊辦滿月酒?

爹娘不是最疼他的孩子嗎?

什麼時候老二家的孩子,也成了寶貝了?

再仔細聽,好像還聽到了老三的聲音。

這是老三慫恿的?

他心裏不免就恨起了蘇老三。

當初不給他介紹工作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慫恿著父母,要給蘇老二的女兒辦滿月酒?

他這是要剝他的心啊。

蘇有山呼哧呼哧地,正要推門進去,肩膀卻被一隻手抓住了。

回頭,是老四。

蘇有才把蘇有山拖進了自己的屋子,“大哥,你想幹什麼?”

蘇有山:“我還想問你幹什麼?”

蘇有才:“爹娘想給小小辦滿月,不是挺好的事?”

蘇有山:“好什麼?一個丫頭片子,還辦什麼滿月酒?”

蘇有才卻嗬嗬地笑了一聲,一雙眼睛裏全是諷刺。

蘇有山:“老四,你這什麼眼神?”

蘇有才湊近他,低聲說:“我笑你太傻。”又放開他,“你的女兒能辦得,二哥的女兒辦不得?大哥,做人不要太厚此薄彼。”

蘇有山看著蘇有才,第一次發現,自己真是看不明白這個弟弟。

平日裏一聲不吭,像個爛好人。

其實他才是最毒的那條蛇吧?

……

蘇勝利從房間裏出來,腳步輕盈。

看到門口站著他大哥和四弟。

大哥臉色極不好,四弟笑容和煦。

“二哥,恭喜你。”蘇有才真心實意地賀喜。

對於這個四弟,蘇勝利翻不了臉對他。

這個四弟從小就最黏著他,總是二哥二哥地叫著。

每次老三可是做錯了事,讓他背鍋的時候,老四總是在身後默默地安慰他。

每次都說:“二哥,我去跟爹娘說,這事不是你幹的,是三哥。”

他不想老四被責罵,每次都搖頭。

每次四弟替他辯解,都會遭到親娘的責罵。

蘇勝利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咽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他給小小蘇滿月酒的事,蘇家一個人都不能告訴。

四弟也不行。

“沒什麼好恭喜的,你早點去睡,二哥回屋了。”蘇勝利抬起手,想要摸摸老四的頭,後來又想到,老四已經長大了,再不是那個小孩了。

他回了房,至於老四旁邊的老大,蘇勝利並沒有打招呼。

對這個大哥,他心情是很複雜的。

他知道大哥有私心,侄女也是無辜的。

但是隻要想到,親娘每次把小小和侄女作對比,一個比作福星,一個比作災星,他這心裏就喜歡不起來。

在確定自己的大哥和四弟回了屋,蘇勝利才走回屋內。

見溫秋亞還沒有睡,就連四個兒子都隻打了地鋪,還沒有睡覺。

“你們怎麼還沒睡?”

“等你啊。”五個人異口同聲道。

蘇勝利坐了下來:“等我做什麼?怕我被阿爹說動,應了那滿月酒?”

溫秋亞:“我還真的擔心。”

蘇勝利:“就這麼不相信我?”又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沒有答應他們,別說咱要去城裏辦酒,就算大伯沒答應咱,我也不會讓公中出錢給咱小小辦這滿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