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覺得有點荒唐,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水彩、素描、石膏像或者別的什麼都可以,你隨便挑。”
少年站在客廳中央,一手抄著兜,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我隨便挑?”
盛棲池點頭。
“不會反悔?”
“當然。”
“好。”少年慢條斯理地點點頭,“跟我來。”
撂下這句話,他率先轉身往某個房間的方向走,盛棲池老實跟在他身後,看他隨手擰開了門。
挺寬敞的房間,霧藍色的主色調,看上去像是一間客房。
要臨時把這個房間當場地?
盛棲池猜測著,看著他走到衣櫃前,拉開。
下一秒,一隻雪白的枕頭迎麵丟來,盛棲池慌亂地眨了下眼睛,抬手接住。
倪不逾抬腳往外走,路過她身側,順便打開了落日燈。
澄澈柔和的燈光給房間增添了一點溫馨的暖色調,倪不逾用遙控器拉上窗簾,朝旁邊那個兩米多寬的大床揚了揚下巴。
“開始吧。”
盛棲池:“啊?”
“不是說比什麼隨便我挑?”
“那就比睡覺。”
少年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我逾神這個稱號,可不是隨便叫叫而已。”
盛棲池:“……”
—
盛棲池抱著個枕頭坐在椅子上發呆,整個人大為震撼。
從昨晚接到舒琰的那通電話起,她就有一種遊蕩在不真實世界裏的感覺,在這一刻,這種感覺終於達到了頂峰。
她竟然在大街上拉著倪不逾揚言要比賽,還莫名其妙跟他來到了他家,然後此刻風中淩亂地抱著個枕頭坐在客房裏和他比賽睡覺。
大白天的,仰頭看會兒太陽都能把眼睛給刺瞎,他們竟然要比賽睡覺。
是她不正常還是倪不逾不正常?
缺覺加上⑤
“那你現在就還不能走。”
倪不逾笑了笑,翹著二郎腿倚回椅背上,“得接受了懲罰才能走。”
盛棲池:“……”
沒過二十分鍾,倪不逾所說的懲罰便到了。
是滿滿當當的一份外賣。
兩個不同口味的厚蛋燒,一份蔬菜沙拉,一份小食拚盤和兩杯不同口味的果汁。
“這就是給你的懲罰。”
倪不逾站在桌邊,衝她點了點下巴:“吃吧。”
陽光灑在餐桌上,落下一條利落的分割線。
倪不逾就站在那分割線上,一邊側臉被陽光照得耀眼,另一邊側臉則在陰影中。他微昂著下巴,表情很拽很酷,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
盛棲池眨了眨眼,抬頭看他,有些遲疑地跟他確認,“這就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