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外賣到了,除了冰啤,屈少司還點了一份西瓜和一碟鹽水毛豆。
浴室水聲持續響著,屈少司看眼所剩無幾的香酥鴨,抿掉嘴角殘留的調料,這才推開香酥鴨,下巴墊在桌麵,眼巴巴盯著浴室方向,等著陸越出來。
他從不知道炸物原來是這麼好吃的東西,香酥鴨簡直可以算他命定之鴨,以後非香酥鴨,他不吃鴨!
屈少司饞得不停嚥口水,又坐起來,拿過手機記錄:【必須有一款其他地方無法吃到的美食。】
卡。
浴室門打開,氤氳的熱氣冒幾縷出來,屈少司聽到動靜,立即放開手機抬頭:「快來吃……噗!」
屈少司被口水嗆到了。
他的浴袍穿在陸越身上,第一次覺得原來那麼小。陸越隻能鬆鬆繫著腰間的帶子,露出一大片胸膛,還能看到最上頭幾塊飽滿結實的腹肌。
屈少司沒想到,陸越拿的是浴袍。
陸越頭髮隻隨便擦了擦,髮梢還在滴水,他走過來,抓過瓶啤酒,單手打開仰脖喝了口,喉結來回滾動,一口喝了快一半,他才挪開說:「你衣服尺寸比我小一個碼,隻能穿浴袍。」
陸越是在解釋為什麼拿浴袍。但還不如……不解釋。
屈少司摸摸鼻子,挑挑揀揀,最後揀起一小塊香酥鴨碎塊放進嘴裡:「哦,快吃香酥鴨吧,剩下都你的。」
陸越見他說話時眼睛都捨不得離開香酥鴨,隻拿了一塊:「剩下你吃,我沒胃口。」
屈少司咳嗽一聲:「我一個人吃不好吧?反正涼了也能吃,你現在不想吃,那留著一會兒吃?」
陸越笑:「留我也沒胃口,我更樂意吃鹽水毛豆。」
既然這樣,屈少司再不客氣,將剩下的炸鴨一掃而空。
吃飽喝足,兩人就各自上床休息,睡到快八點,下樓吃了一頓便飯,兩個大男人對逛街也沒興趣,就在附近溜了一圈,又回酒店了。
快十點的時候,屈少司有些困了,便去浴室擦澡。
出來他見陸越在對著筆記本處理文件,他就沒出聲打擾他,關掉他這邊的閱讀燈,拉過被子先睡了。
半夜,白天吃掉一大隻炸整鴨的惡果出來了,屈少司嗓子眼幹得要命,生生渴醒了。
睜開眼,房間漆黑,陸越已經睡了。屈少司剛要擰開閱讀燈,想想又收回手,摸過床頭櫃的手機,點開手機光照路,爬起來去書桌喝水。
他擰開礦泉水瓶,仰脖「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又仰頭,把剩下的小半瓶也解決掉。
一瓶水喝完,屈少司那股渴意勉強算消停,他重新點亮手機屏幕,藉著微弱的光亮回床上休息。剛走到床尾,冷不丁陸越那邊傳來一聲——
「m……」
很小聲很模糊,屈少司沒聽清,他以為陸越被他吵醒了,朝著旁邊喊了聲:「陸總?」
陸越沒有回應他。
屈少司便收回視線,準備上床,結果陸越那邊又傳來一聲:「媽!」
這次,屈少司聽清了。
媽。
陸越夢到了他媽?
幽幽的屏幕光照著路,屈少司摸到陸越床邊,他舉起手機照亮,頓時愣住,隻見陸越額頭全是冷汗,眉頭皺成一團,很是不安難受的樣子。
屈少司最近進醫院習慣了,第一反應陸越是不是生病發燒了,他趕緊去摸陸越的額頭,還好,溫度正常。
屈少司鬆了口氣,看來陸越沒生病,是做噩夢了。
他正要收手叫醒陸越,倏地掌下一動,陸越睜開眼睛。
深邃的黑眸滿是恨意,瞬間翻身而起,一手將屈少司按進床裡死死壓著,一手捏住屈少司脖子,逐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