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傷口?
老實說,男人受點傷受點苦沒必要矯情,但屈少司就是不太舒服。
他收回藥油,倒進掌心搓開,走到陸越背後說:「還是我來。」
搓熱的手掌刻意放輕,落在男人光滑的左肩。
每揉一次,屈少司都會緊張問:「重嗎?輕嗎?」
陸越現在看不到屈少司的表情,但他閉著眼,都能猜到青年的神色。
擰著眉,睜大眼,抿著唇。
論樣貌,他見過的好看之人不少,論學歷家世,他打小交往的全是天子驕子。論性格,屈少司還真算不上溫柔。
明明沒那麼好,可就是無法替代。
獨一無二的屈少司。
陸越眉目都溫和起來:「很合適。」
接著他話鋒一轉:「我剛聽到了你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他是在回答屈少司之前的問題——謝遠清怎麼得罪他了。
屈少司完全不介意陸越知道他家的家醜,他繼續揉著淤青,主動說:「他叫謝遠清,他和他媽就是我煩屈洪濤的原因。」
「屈洪濤是我爸。」
「其實這事也怪不了謝遠清他媽,主要是屈洪濤賤,非要貼上去。」
「記不清是幾年級了,我用屈洪濤給的壓歲錢請了一個私家偵探查他和謝遠清他媽。」
「他們確實沒齷蹉。胡穎……就是謝遠清他媽,她根本看不上滿身銅臭的屈洪濤,她是個畫家,所以當初嫁給了謝遠清他爸,據說是個很了不起的設計師。」
「屈氏logo就是謝遠清他爸設計的,不過他身體不好,剛有點名氣就去世了,嘖,這樣一說,屈洪濤不僅賤,人品更是有問題,已婚還覬覦朋友的妻子。」
「謝遠清他爸剛去世,屈洪濤就藉著照顧朋友妻兒的名義,隻差沒把謝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壓在心底的事在這一刻終於有了可傾訴的人,屈少司不吐不快,他是不懂,也是自嘲:「你說,人怎麼能那麼賤?」
陸越安靜聽著,等屈少司說完,他才開口:「我不認為那個女人無辜。」
揉好淤青,陸越穿回襯衫,一邊係扣子,一邊說:「她沒有拒絕,卻也在默許,還是在傷害另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孩子的情況下。」
他口中的另一個女人是楊明嵐,另一個孩子就是屈少司。
屈少司嘴巴微張,半天才恍然大悟說:「所以她也是在裝傻充愣?!」
陸越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難不成你還覺得她無辜?」
「也不是無辜,就……」屈少司支吾半天,垂下肩,小小聲吐槽,「原文又沒寫她的心理活動……」
陸越沒聽清:「什麼文?」
「沒什麼。」屈少司搖頭,見陸越穿好衣服,他又想起一件事。
「陸總。」他眼神四處亂晃,就是避開陸越不看,「你平時上網嗎?」
「很少。」
「很少是多少?」
陸越眉峰動了動,他瞥屈少司一看,發現他後脖那一片全紅了。
屈少司自己都不知道,他害羞時後脖子會出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