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一時無語凝咽。誰啊!這麼瞭解他在原文的設定!

噴完藥,屈少司放下噴霧,眼神心虛地四處亂瞄,找了個很萬能的理由:「我以前是非常不正常,不過經歷車禍,在鬼門關走一遭,我看開了,其他都是過眼雲煙,命和自由最重要。」

陸越拿過襯衫,慢條斯理套回去:「我不這麼認為。」

屈少司點頭:「是,錢同樣重要。沒有錢,連最基本的尊嚴都守不住。」

陸越繫著紐扣:「也不是錢。」

「那是……」屈少司試探著,「愛情?」

「或許。」陸越扣好最後一粒紐扣,轉頭對上屈少司的視線,「今晚我能借住嗎?」

屈少司先是呆住,後反應過來,今晚陸越情緒波動,估計是不想一個人待著。

他正要點頭,陸越又說:「我辦公室沒有休息室,今晚外公有人照顧,我不用回去,索性留在公司,也省點油錢。」

屈少司:「……」

所以他又想錯了!

屈少司深刻反思,既然每次都猜錯陸越的心思,很有可能,陸越喜歡男人,也是他想錯了。

屈少司這樣想著。

然而到熄燈休息,他第一次有些拘謹,側身背對著陸越。

屈少司閉著眼,睡著,也沒完全睡著。

以前不在意時,一米五寬的床和陸越挨著睡都和獨自睡覺一般,現在在意了,一米八的大床,他和陸越一人睡一邊,隔得老遠,陸越的存在感卻前所未有強烈起來。

那股沉穩的鬆木香,不斷撞擊著屈少司神經。

屈少司忍不住想,陸越要真是同性戀,他現在就躺在他旁邊,對陸越是多大的挑戰啊,這得有多強的忍耐力,才不會撲過來。

想到這兒,屈少司又不得不想起原文。

在前兩百萬字,哦不,應該是全文貫穿,齊星遲總是想法設法爬他床,每次被他發現,齊星遲無一例外都在哭,復讀機一樣哀求:「求求你,我自願的,求你上我吧。」

上我吧。

上我。

我……

屈少司猛地睜眼坐起來,出了一背冷汗。

窗簾沒拉攏,幾縷月光鑽進來,鋪了一地盈盈的月色,隱約能看清房間的擺設。

屈少司抬起手背,蹭了蹭額頭,也是一頭汗,他後怕地拍著胸口。

幸好原文劇情線改變了……

似乎是從他那次不要命開車去撞傅逸,原文劇情線就再沒有強製發生。

屈少司微微扭頭,月光沒照到陸越那邊,隻能隱約看到陸越模糊的輪廓。

聽呼吸聲,是睡得很沉。

屈少司頭一次無比犯難。

他能乾脆利落拒絕齊星遲,但要是陸越開口……假如陸越開口請求,求他成為他的男人。

他……要如何拒絕才能不傷到陸越?並且繼續保持親兄弟般的關係?

屈少司越想越煩,真恨不得早上沒在電梯碰到蕭蘭英。

這不會就是蕭蘭英的目的吧?故意給他們造成隔閡,讓陸越又變回孤軍。

想到這兒,屈少司眼睛一亮。

太有可能了!

在這本狗血小說裡,最不缺的就是豪門爭鬥,而對付對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令對手孤軍奮戰,沒有幫手。

屈少司大腦飛速轉動。

既然無法開口問陸越,那他就私下印證。屈少司微微瞇起眼,盯著陸越,悄無聲息靠近。

他要印證,陸越會不會對男人有反應!

排除前兩次不得不幫陸越,這是屈少司第一次主動碰觸其他男性。

屈少司有種在做賊的感覺,提心吊膽摸到陸越的褲沿,往裡伸的時候又僵住,他悄悄看了眼陸越,確認他沒醒,這才屏息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