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也很靜。

兩道呼吸彼此交纏著,沒來得及開暖氣,屋裡的氣溫卻高得灼人。

屈少司腦海一片空白,隻知道陸越脫下了他的衣服,他脫他衣服,他也要脫回來!

屈少司手胡亂摸著,碰到像是衣服的東西,他也想要解扣子。

結果摸索半晌,扣子沒摸到,隻摸到冰涼的拉鏈,陸越穿的外套?.思.兔.在.線.閱.讀.

差不多,外套和襯衫同是衣服。

脫!

屈少司握緊拉鏈,用力往下一拉。

滋啦!

褲鏈劃拉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尤為清晰。

哦,是褲子。

他脫了陸越的褲子。

屈少司盯著倒映著月色的天花板想著。

等等……

褲子?

他脫了陸越褲子?!

殘存的意識猛然回籠,屈少司半闔的眼皮睜開,手腳並用,用力一腳踢開了陸越。

咚!

猝不及防,陸越被掀翻在地,膝蓋磕到地板,疼得他悶哼一聲。

「嘶。」

眼裡濃重的欲、望褪下去,藉著月光,陸越看著坐在床上,一臉無措委屈的青年,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他問:「怎麼了?」

屈少司支支吾吾,就是不肯開口。

不過這麼一打岔,陸越倒是清醒了,剛才屈少司突然同意和他在一起,他理智全無,差點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抱了屈少司,這對屈少司身體不好。

今天必須到此為止。

陸越強壓下欲、望,整理好衣著起身去開燈。

冷不丁有了光亮,屈少司抬手遮了一下眼睛。

陸越靠過去想看屈少司突然怎麼了,沒想到屈少司見他靠近,立即長腿一蹭,捂著嘴退後好幾公分,甕聲甕氣喊:「別過來!」

陸越眉峰微動,現在後悔了?來不及了。不過他還是停住沒有繼續靠近,隻哄著他道:「好,我不過去,但你得告訴我你怎麼了。」

一提這事屈少司相當委屈,黑眸不知道是醉的還是氣的,有點紅,他小聲說了句什麼。

陸越沒聽清,屈少司躊躇了好幾分鐘,才稍稍挪開手,大聲喊了一句:「我嘴裡很臭!」

說完他飛快死死按住嘴,再也不肯開口。

陸越:「……」

幾秒後,他失笑著搖頭,伸手遞過去:「帶你去洗漱,就不臭了。」

屈少司猶豫了一下,嘴巴緊緊閉著,才挪開一隻手,抓住陸越的手。

亦步亦趨跟著陸越到了衛生間,牆壁上掛著兩支電動牙刷,屈少司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牙刷,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歡呼,鬆開陸越,取下牙刷擠上牙膏,接了杯水乖乖開始刷牙。

鏡子裡,青年襯衣全散開了,露出裡麵的背心,還有那道漂亮的鎖骨,一頭黑毛一邊翹著,一邊塌著。

陸越嘴角帶笑,靠在門邊安靜看著。

忽然,青年停住,他眨眨眼,手往上抬,手指戳了戳脖子處的一個紅點,不疼。

他拔出牙刷,含著滿口的泡沫問陸越:「有消腫藥膏嗎?我被蚊子咬了。」

緊接著,他又在嘴角,下巴,鎖骨等等不同的地方發現了好幾個紅點。

屈少司有些不樂意了:「你沒關好窗戶,咬了我這麼多疙瘩。」

陸越忍俊不禁:「京城的冬天沒有蚊子。」

屈少司慢半拍地點了下頭,他抓著脖子,困惑地自言自語:「可是有疙瘩……」

陸越見不幫忙,屈少司今晚是別想睡了,他過去,端起漱口杯遞到屈少司嘴邊:「睡醒就知道了。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