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地?你看她那小臉,哎呦,比花還嬌。一雙帶水兒的桃花眼把老子魂都勾走啦!”大胡子哈哈哈大笑。
“好看是好看,我咋沒看出她那雙眼睛勾人,反而要吃人呢?”薑大麻子撓頭,“這獵戶女兒,能殺生見血的,不得一身烈性子?”
“騎馬就要騎烈馬,這女人嘛,自然也是……”大胡子隱去了後半截話,薑大麻子倒是心知肚明的。
“我說大當家的,前些個日子咱們不是從汪大戶家擄來個女的?您這是要二龍耍球?”
“球你個大頭,那叫二龍戲珠。”大胡子抓抓脖子,“她不有個生病的爹?我多給她點錢,當做聘禮,娶她做大房,汪大戶家的小妾做二房,豈不美哉?”
“哎呦,還是大當家的有福氣,抱著倆美人兒放大炕。”薑大麻子一臉賊笑,“不過要我說,您那二房可比未來的大房看著還性子烈。昨兒哥幾個給她送飯,那小娘們兒,跟母獅子似的咬人呐!哥幾個要不是看著您的麵子上,早就想把她砍了。”
“哎,別、別。她那也是個可憐人,被抽大煙的爹便宜賣給汪大戶,汪大戶又有奇怪的嗜好,把好好一姑娘給搞成那樣。爺爺我一鐵石心腸的漢子瞧了都心疼。”
“哎哎,這方圓十裏地,誰人不說咱們王大當家的菩薩心腸呢?”
“哈哈哈,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死崽子。”
毓殊騎著馬跟在隊伍後麵,前後左右各有一個胡子扛著槍把她圍起來,看樣子是不想讓她跑了。她倒是不害怕,抬手拉了拉圍巾,遮擋住嘴巴,生怕別人看見她那抹奇怪的笑容。
雖然距離薑大麻子有一段距離,不過對於毓殊來說,不難知道他和大當家在說什麼——大當家的每次說話都會扭頭看著薑大麻子,讀懂他的唇語就是了。
想必那大胡子大當家的,就是虎頭幫的王進忠了。
嗬,色胚一個,也配叫英雄?
走了大路又走山路,半路還要下馬牽著馬往深處走。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吧,王進忠來到毓殊身邊,指著不遠處:“丫頭,來看看咱們這山寨,多氣派!”
毓殊抬頭一看,好吧,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找到山寨了。因為那山寨建在山洞裏,洞口一番精心布置,入口極其隱蔽。就算她眼神極佳,如果不仔細翻找,也很難發現。
“那有山寨啊?我沒看見。”
毓殊左顧右盼地裝傻,王進忠一樂:“往左邊看,哎!你頭扭太過了,看見那棵倒下得鬆樹沒?往上、往上。”
毓殊故作驚訝:“大爺,我看見了!那塊有個人不是?”
“叫好哥哥就行……我說哪有人啊,你這眼神真夠不行的了。你往……操他老娘的!誰在洞口曬衣服啊?這不是把人往裏招呢嗎?”
薑大麻子大嚎:“大當家的,那不是衣服,那是人啊,吊死的人!”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王進忠靠近一看,頓時哀聲:“老二!我的二弟呀!是誰害了你?”接著破口大罵,那真是什麼難聽說什麼,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王胡子!是本縣長殺了你小弟們!你殺我父親、搶我家產,我帶著官兵來找你討命了!今天你們山寨上下都得給我父親陪葬!”山洞口一個穿馬褂、戴眼鏡、頭發梳得油亮的中年人舉著鐵喇叭放話。
毓殊見勢不妙,翻身下馬,往馬屁股上踹一腳,白馬自己跑了。土匪們見馬跑了人沒跑,不知何意,加上山中出了變故,一時管不上這女獵戶,索性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