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殊突然蘇醒嚇了朱文姝一跳——她身體顫唞,手裏的勺懟到毓殊鼻孔上,導致毓殊嗆了一鼻子牛奶。
“你、你都聽見了!”
朱文姝慌亂地放下瓷杯,沒有手巾她便抓起枕巾給毓殊擦臉。毓殊的鼻子被擦得通紅,眼神略帶不滿地瞧著朱文姝。
“你嚇死我了……”朱文姝抱怨。
“我醒了,你還要說我。”毓殊脖子往下縮了縮,聲音小小的,一副委屈巴巴模樣。
“如果不是穿著沙袋,你就死了!”朱文姝揉著眼睛,伏在床頭處,心裏一陣後怕,“你的後背上……密密麻麻一排子彈……”
毓殊從被窩裏伸出手臂。躺得太久,肌肉使不上力氣,五指近乎不受控製,勉強摸到朱文姝的臉,隻是胡亂觸碰幾下,礙於手臂無力,又落回被子上。
“秧子房死了麼?”毓殊問。
朱文姝沒好氣:“死了!你算計死他,自己也差點給他陪葬,你高興了吧?”
“我有好好保護自己,穿沙袋。”毓殊喘了口氣,“事情過去了,你生氣,就打我幾下吧。”
“打你?有用嗎?打壞了你,傷心的還是我。”朱文姝置氣。
毓殊眨巴眨巴眼:“那你就親親我吧,你不是想親我嗎?”
這下朱文姝臉蛋羞得通紅,微微搖頭晃腦:“你、你在說什麼?你怎麼、你怎麼如此……如此輕浮!”
毓殊學著朱文姝晃著腦袋:“你要親,我便讓你親,你卻說我輕浮……好吧,我不和你鬧了。”
朱文姝暗暗叫苦,都怪自己愛麵子臉皮薄。人家讓你親,你不親,好了,沒機會嘍。她一邊沮喪著,一邊問毓殊是喝牛奶還是白開水。
“白開水,嗓子有點幹。”毓殊說。
瞧著妹子精神頭不錯,話也不少,不像從昏迷中剛剛蘇醒的傷患。朱文姝遲疑地問了一句:“才醒的?”
“不,我半夜就醒了。被吵醒的。”
什麼?半夜?吵醒的?莫非……
朱文姝端著水碗的手一哆嗦,冒著熱氣的溫水差點灑毓殊身上。
“姐姐你怎麼啦?變得一驚一乍的。”
“那你累不?你好好休息吧。”
毓殊賊兮兮:“我不累,我精神可好了。我跟你說,我半夜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女的和誌村醫生抱一起,給我嚇壞了……”
“啊啊啊啊啊啊——”朱文姝尖叫著打斷。
“你別怕,後來我看出來了,醫生認識那女的。我看她們認識,也就不想著找槍了。”
合著毓殊是因為闖進陌生人才害怕的,甚至還想開槍。朱文姝覺得重點不在這兒,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你看見什麼了?”
她別是看見不該看的了!
“也沒什麼,就是親嘴、脫衣、睡覺。姐,你臉紅什麼?”
“睡、睡覺,怎麼睡覺?”朱文姝支支吾吾。
毓殊掙紮著從床上起身,伸手摸摸朱文姝的額頭,滾燙,還有一點汗:“你發燒燒傻了?”
朱文姝的聲音小小的,難得罵人:“去、去你的,我沒發燒,我也沒傻、傻。”
“沒傻還問怎麼睡覺,就躺床上睡啊!”毓殊費解。
“不是,哎呀,不是……”
朱文姝正要說些什麼,窗外晃過一道黑影,隔著布滿冰霜的窗戶,她聽見女人的交談聲
是聶冰儀!她會不會聽見了什麼?
看著姐姐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樣子,臥在病榻上的毓殊覺得姐姐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
“姐,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你以後不要背後討論徐醫生和聶姐了。”朱文姝叮囑。
“聶姐?誰啊?”毓殊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她也沒背後討論誰啊?“不是,我剛才說的不都是你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