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2)

公爵大人。”千鶴眼淚流了出來,“我隻是個低微的仆人,我也要養家糊口的。”

她想下跪求饒,奈何毓殊手勁兒打得出奇,每次都能把她拎起來,或是伸腳墊在她的膝下。

朱文姝低頭瞧著手中的紙張……好家夥,真是好家夥。

野村千鶴在藤原家還算兢兢業業,不過正如毓殊所說,她隻是個幹活拿錢吃飯的仆人,她對藤原家談不上忠誠。

畢竟,紙張上全是千鶴對藤原家的抱怨。

自己侍奉著把仆人當狗看的大小姐,心中怎麼沒有怨氣呢?

“你別怕。你答應我兩件事,你會安全的。”毓殊搓搓手,從滿地玻璃瓶中撿起一瓶可樂,起瓶蓋方式堪稱粗暴——她握住瓶身,瓶口往幾案上一砸,然後取了玻璃杯,倒出起泡沫的汽水,遞給千鶴,“第一呢,就是以後我幹什麼,你都得站在我這邊幫我。第二呢,就是我幹什麼,你都管不著,也不準和別人說。你敢說,那就……”毓殊一手比劃著手|槍指向千鶴,“嗙!”

千鶴一哆嗦,木然地點頭。

“我也不幹什麼,你別怕,自然點就行。我敢說你會過得越來越舒服,畢竟我可不會把仆人當做狗。”毓殊笑得人畜無害。

混亂之中,千鶴道出自己的疑問:“你真的是笹子大小姐嗎?”

“我沒記錯的話,‘我’出嫁那天是你在我身邊,你沒有保護好‘我’,如果‘我’死在山寨裏了……”

“我知道了,您就是唯一的藤原笹子大小姐、公爵大人的親生女兒。”千鶴歎氣。

“那麼,你要替我保密的第一件事就是,”毓殊從朱文姝身後摟著她,親昵地與她麵頰相貼,“我喜歡鳩山醫生,你是不是該出去了啊?”

無論是朱文姝還是千鶴,二人的耳根子都紅了。

“那……您需要我把這兒收拾一下嗎?”千鶴謹小慎微。

“那最好了,謝謝你。”

果真不是原來的大小姐了,畢竟那個二世祖從來不會對仆人說“謝”。可那又如何呢?野村千鶴隻是個仆人,她隻想有一份安穩的工作,性命無憂,她對這個貴族軍官家庭沒有太多感情。

屋子恢複成往日裏的整潔。待千鶴離去,朱文姝眼看著毓殊拆了羅伯特相機中的膠卷,將第三個膠卷塞進去,然後把字據和膠卷二號保存到另一個地方。

“你膽兒真肥啊!”朱文姝驚歎。

“不肥一點怎麼能活下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摸到槍的第一天殺了兩個鬼子?”毓殊拉著朱文姝坐下。

“我已經倒背如流啦,為此團長還獎勵了你一副皮手套。”朱文姝覺得頭都大了,“不過總比你後背朝著秧子房那次強。”

“你去過櫻井徹家了嗎?”毓殊問。

“去過了,他有一個得絕症的母親,還有個在孕期的嫂嫂。”

朱文姝不知道毓殊為何讓她去櫻井家,但是一想到那一家人,她心裏多少有點難過。

“嗯……好好照顧她嫂嫂,不過你去櫻井家的事兒,別讓千鶴知道。”

朱文姝點點頭,“嗯”了一聲。

“你竟然不問為什麼?”毓殊抱胳膊。

朱文姝笑笑:“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萬一我讓你做壞事呢?”

“那我就做唄。”朱文姝低頭摳手指,“隻要你安全,我幹啥都行。”

毓殊啞然。

朱文姝抬手摸摸毓殊緞子似的長發:“讓我猜猜?櫻井嫂嫂和千鶴有點像,她們是親戚是吧?”

“嗯,不過櫻井家應該還不知道,包括櫻井嫂嫂。”毓殊說,“聽說姐倆很小就分開了,千鶴倒是掛念她的妹子。櫻井徹能在藤原家得到一份工作,千鶴也是出了力的。”

“你怎麼知道的?”

“有一天千鶴電話給她爸媽打電話,我偷聽到的。”

“哦。”

朱文姝放下手中把玩的發絲,取來自己的藥箱。她將中藥丸子放在白棉布中央,拎著布塊四角,在酒精燈上炙烤使藥丸融化。

毓殊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悄聲:“今晚八點整,你在廣場雕像下等我。”

“公爵才剛離開新京,你就要出去?”

“怕他做什麼?我還有千鶴啊。”

“她要是不幫你呢?”

“那她得先毀掉三份字據兩盒膠卷和一張唱片。對了字據的話,記得給聶姐一份啊。”

朱文姝“嗯”了一聲,手指隔著布把藥球捏扁。等藥膏涼了些不那麼燙,才敷在毓殊膝蓋上貼牢固。

“文姝。”毓殊喚起她的名字,眉眼裏都是笑意。

朱文姝覺得哪裏怪怪的。是了,毓殊應該叫自己姐姐的,怎麼突然直呼大名?

“香一個吧,嗯?”毓殊晃著腦袋樂嗬。

“為什麼啊?”

“剛才我說我喜歡你啊!”

朱文姝拍她腦袋:“別鬧了。”

毓殊噘嘴,“哦”了一聲,老實坐在那發呆。

朱文姝翻弄藥箱時看見底層的紙包,她差點把這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