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進入軍營後,羅掌櫃的是與旁人結婚了麼?她是福宴酒樓的老板,又為何穿得如此落魄出現在福宴酒店?
看見羅掌櫃受傷,毓殊克製不去幫忙——自己現在是個有軍方背景的島國人、與旁邊的“漢|奸”是密友。
侍者、安保人員到酒店總經理蜂擁而至,一大群男人壓製住一個女人。落魄潦倒的羅掌櫃每每嘶吼,總經理就會抽她一耳光。
“招牌賣了就滾回山溝裏!別拿了錢死皮賴臉往這兒跑。耽誤我們做生意,我送你吃牢飯去!”
羅掌櫃毫不在乎總經理的羞辱,她眼裏隻有聶冰儀:“還我男人!把忠哥還給我!是你們把他吊死在城樓上的!”
毓殊全身戰栗。
王大哥和團長那支隊伍,本是要出關的,最終卻因為染上天花而全部犧牲。這件事隻有她們幾個和當初審訊過反抗軍的敵軍知曉。但百姓們隻知道島國人吊死了反抗軍,不知道病死在先。
人已經死了,誰也無法阻止金芳珍與島國駐軍對屍體的侮辱。戰士們被曝屍荒野,聶冰儀又是冒著怎樣的危險替這群人收屍,尋常人無從得知。
同樣是去了蘇國,因為身份特殊,毓殊不曾聯係過魏嵩與羅瓊兩夥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看著孤苦伶仃的羅掌櫃,自己再怎麼同情也無濟於事,她隻能祈禱酒店的人別太過分,僅僅把人趕出去就好。
那邊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羅掌櫃被人丟出門外。這邊雪代用手帕壓按聶冰儀的傷口,準備離開。毓殊給朱文姝使了個眼色,朱文姝掏出錢包替聶冰儀結了賬。
“抱歉,錢我回過後還給你。”聶冰儀說。
除了流了不少血之外,她覺得自己沒什麼症狀,但毓殊雪代由不得她,二人架著她往轎車的方向走。
“我可以開車,還是我送你們回診所吧。”毓殊說。
“好,麻煩你了。”
聶冰儀翻出鑰匙,交由毓殊。毓殊打開車後門,扶聶冰儀進去。接著雪代坐在聶冰儀旁邊。
毓殊急急忙忙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車門剛拉開一掌寬,她看見一根不該存在的銀線。
“離開車子!”
她隻來得及拖出來剛坐下、正要關門的雪代。
刹那間,酒店附近的人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被爆炸掀飛。
火光,濃煙。呐喊聲,警笛聲。
“如何?”
街頭上,躲在暗處賣冰棒的小販用高麗話詢問站在二樓的小痞子。
痞子同樣用高麗話回答:“那女人好像坐在了後排。手|雷被負責駕車的島國女人發現了。那島國女人救出了一個男子。”
“她怎麼坐進了後排?平時都是她自己駕車的。她坐在後排,手|雷恐怕炸不死她!”
“鎮定!你帶著同胞們快走。這條街很快就要被警察包圍了。”
“可惡!那女人跟著鬼子殘害了我們多少同胞……不能讓她活著回去!”
“回去後如實報告給隊長,善後交由我處理!”痞子翻身從二樓躍下,直奔事故發生地。
入眼的,隻有熊熊燃燒的汽車殘骸。路人們在消防隊到來之前自發組織起來救火。
“痞子”捏著短刀,看著空空如也的車內,不敢置信。
那個姓聶的女人哪去了?她被人救走了?是誰救的她!
“痞子”的餘光瞥見一抹鮮亮的顏色——黃綠相間的羽織、朱紅的袴……
那個警覺的島國女人!
眼看著毓殊消失在小巷中,“痞子”快步追上去。
今夜,大家本可以殺掉那個姓聶的女人,現在出了意外,他必須想辦法補救,否則未來他們將再無機會除掉這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