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息就被吃人的禮法吞噬。
兇手也不能這樣堂而皇之的接受讚譽。
『任逸飛』不會管閒事,『阿飛』卻不一樣。
體驗派的演員會有入戲太深的後遺症,任逸飛尤其嚴重,他會被角色的心性深深影響著,就像是變成了這個人,思維方式、行為方式都被影響。
這一刻已經分不清他究竟是任逸飛,還是阿飛。
夜越深了,牌桌上總是不缺人,靈堂裡也總是不缺咿咿呀呀的哭聲。
任逸飛去借了三個凳子來,躺在上麵,看著天上的月亮。
剩下六人,剔除掉第一批回來的三個老玩家,剩下就是小美、阿鬆、打掃。『鬼』是他們中的誰呢?
他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隻是還要再驗證。想著想著他閉上眼。
作為家境不是最好,但待遇一定最好的嬌氣青年,『阿飛』偶爾有些吃不了苦的舉動,不會讓人覺得不對,任逸飛也就盡可能的讓自己覺得舒服點。
之前三個多小時的緊急補眠不夠,他需要睡眠。
他睡著了,守夜人經過他身邊:「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說著把一件單衣罩在他身上。
玩家小美也經過他身邊,發出羨慕的口水吸溜聲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不知多久,打更人嘶啞的聲音刮過耳膜,他醒了,世界卻突然安靜。
卡牌刷新了一條信息:【第二夜:『鬼』的秘密被鼠蟻啃噬,一如它的心。】
任逸飛的睫毛像風吹過水麵,輕顫一下又歸於平靜:敵在暗,我亦在暗。
又是玩家的自由活動時間。
「先生,我能不能跟著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小美已經意識到,跟著老玩家可以得到更多線索,有更多機會活下去。
看來看去,添油是對新人最友好的老玩家了。
小美的聲音微微顫唞,為了生存,她可以放下尊嚴,跪下去拉著他求。
「隨便你。」添油斜睨了她一眼,走出門去,沒說什麼,也沒有驅趕。之前小美冒險為他拿卡牌,這時終於得到回報。
小美心領神悟,她大喜若狂,追了上去。
兩人走出去,剩下的『打掃』獲得靈感,他正要找老玩家,但是長孫和長孫媳婦已經一前一後離開靈堂,顯然他們不準備帶新人。
『打掃』看看差不多自閉的『和尚』,他縮了縮脖子對阿鬆說:「我們一起行動?」
阿鬆笑了:「好。」
小美跟著添油,她跑前跑後,舉著燭台給添油照明。
添油再一次檢查春枝婆婆的房間,知道這裡是死者房間,他有了新的懷疑。
抱著柱子手腳麻利地爬上去,果然,添油看到房樑上有兩處擦痕。春枝婆婆和次孫一樣,被勒死後偽裝成吊死,中間隔了一日。
他又趴在地上,一一檢查可能遺漏的角落。
添油從某個視覺死角找出了一雙拖鞋,鞋麵是碎布拚湊的,鞋底一厚一薄。
「這雙拖鞋怎麼了?」小美小心問。
添油看著這雙鞋子,嘴角微勾:「你還記得,玩家裡有個走路一高一低的傢夥嗎?」
「那個守夜人?」小美低呼。
添油將鞋子藏起來,這種線索他是不會留給那兩個傢夥的。他們同是玩家,更是競爭對手。
「雖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可以作為重點懷疑對象。」
另一邊,其他兩個老玩家從房主房間和孫輩房間出來,看起來並沒有得到什麼有效線索。
他們又餓又困,身體狀態不佳,無法集中精神。
長孫媳婦抱著沉重的肚子喘著氣:「這玩意兒怎麼那麼重?懷孕都這麼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