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本影拉著他的手,雙眼血絲遍布,眼圈一片濃重的青黑,甚至有些顫唞:“顏莊,朕為什麼不如一個女人?”

楊令虹站在一旁看著他。

他今日尋了兩個水靈的小宮女相伴,玉盤珍饈遍布桌上,顯然玩樂了一整日。而她和顏莊處理完的政務他也分毫未看,莫說不如太妃,他便連她自己都比不過了。

顏莊溫和了語氣,循循善誘:“聖上不該如此玩樂,堪稱醉生夢死,倘若聖上奮發圖強,莫說女人,便連旁的男兒也比不過您。”

楊本影又飲了一盞酒。顏莊眉頭蹙起,好看的眼睛垂下,細細密密的睫毛遮擋著眼中的情緒。

楊令虹下意識去望外頭。

外麵沒有桃花樹。

她轉而望向顏莊,柔聲道:“兄長此時應當在處理政務,而非同小宮人一起飲酒。”

楊本影便直愣愣地豎起眼睛。

“妹妹,”他語調沉了,“這裏不該你說話。”

她的心同兄長的話一同碎裂,顏莊拉了她的手轉身離開。

楊本影在二人身後繼續飲酒,含混著聲音兀自在問:“朕居然連個女人都不如,豈有此理?”

他醉醺醺地倒在桌案上,砰地一聲響。顏莊止住步伐,什麼都沒說。

楊令虹擔憂地望著顏莊,顏莊隻是攥緊了她的手,半晌才輕聲道:“殿下做得很棒。”

她不由一愣。

顏莊又道:“殿下不要聽聖上胡言亂語。”

楊令虹伸手,撫摸著顏莊的麵頰。

“我沒有難過,我怕你傷心,”她輕聲道,“兄長不是明君,讓你失望了。”

顏莊胸腔裏似有一團烈火焚燒,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徹底認清現實後,突兀而來的輕鬆。他緊緊捉著楊令虹的手,力氣之大,幾乎將她捏紫,楊令虹體貼地沒有說話,任憑顏莊重整內心。

良久,久到楊令虹以為顏莊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忽然出聲:“我沒有失望。”♀思♀兔♀網♀

他轉頭,唇邊還含著幾分笑意:“好在還有殿下在,我沒有失望。”

“廠臣。”

楊令虹張口結舌。她知道顏莊將國家的未來維係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恐自己會辜負他的厚愛,同時又有一種不甘緩緩升起——太妃能,她為什麼不能?

她摟住了顏莊。

顏莊同樣擁抱著她。

一個吻溫柔地落在她額角,慢慢地移到眉梢,滑過眼皮,又轉移在麵龐之上,最終落在唇間。

顏莊近乎虔誠地親吻著她,雙臂箍得很緊,她能聽到他胸膛不斷跳躍的聲音,以及他急促的呼吸聲。

“殿下。”顏莊說。

她仰頭望向顏莊。

“我會輔佐殿下繼承太妃的誌向,”他溫柔地道,“殿下意下如何?”

她點頭,握住顏莊纖細的手腕:“我會陪你一起,一起做到你想做的事情。”

“不論今後發生什麼,你我一直同在。”

他們會同在,直到生命的盡頭。

【正文完】

番外

又是一場互換的日子,事務偏還繁重。

顏莊留宿在公主府內,和楊令虹一起撐著眼皮批奏章。

他肚子實在不適,找借口跑了出去,尋到茅房,裏頭燃著的熏香濃鬱,瞬間催起了顏莊的睡意。

他閉著眼睛換月事帶,眼皮上了膠一樣睜不開來,不知折騰了多久,隻聽身後一聲問話:“咦?我什麼時候跑到這裏來了,還笨手笨腳的。”

來著是同樣睡眼朦朧的楊令虹。

顏莊努力撐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見是她,便放心地繼續小睡。

他的手動了幾下,仍然穿不好月事帶,自己也站得不太穩當,楊令虹半閉著眼睛走上前,三下五除二給他穿上了。

“我什麼時候這麼笨了,都困成這樣了。”她含混地說。

顏莊閉著眼睛點頭,深以為然,摸索著回了房間,坐在桌案前。

他還想再批兩個奏章,可惜腦袋一點一點,就這麼睡過去了。

楊令虹上完茅廁,出來拿涼水洗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不少,忽然記起在茅廁裏遇到的另一個自己——

她還幫“她”穿了月事帶!

楊令虹猛地打了個寒顫。

難不成,她遇到了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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