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正巧是傅輕瀾過來約雲喬出去透風,雲喬也就欣然答應同往。

既然拿了透風做借口,兩人也就不急著回去,先打算在外頭逛一逛。

可未想到又在花園中遇見了顧平安。

顧平安看見兩人之後先是一愣,想要去喚丫鬟來卻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兒,隻能惡狠狠盯著雲喬看了一眼跑了。

她跑得極快,身上掉了個東西,雲喬有意去叫她卻見她步履更加匆匆起來。兩人去撿才發現那是一個繡的極精細的一個香囊,像是翠雲坊的手藝,這款式也與雲喬前些日子所佩的是同一樣,花紋都沒得變,若是要買到也還要花心思。

傅輕瀾覺得好笑,說道:“事事要與你比,比不過便事事都學你麼?”

雲喬也覺得無奈,到底說道:“今後便不戴那香囊了。”

傅輕瀾用手戳了戳那鼓囊囊的袋子,說道:“前幾天裏是衣服,後幾天裏是香囊,若是有一天她喜歡上我堂哥了你也要讓麼?”

雲喬看了傅輕瀾一眼,傅輕瀾才知道她說了什麼蠢話,趕忙道:“堂哥時常還是待你好的!”

“是,他待我極好。”想到這裏,雲喬不免有些抑鬱。

傅輕瀾現在後怕著,說道:“既然是她掉的東西,就丟擲在這兒,若是她待會尋不見了自然就回來尋了。”

雲喬看了顧平安離開的方向,將香囊遞給了畫眉,說道:“待會兒回去了便給她吧,宮裏人手腳也算不得幹淨,若是這東西重要遺失了總是不好。”

傅輕瀾點了點頭,又說道:“我當真是覺得她可憐的。”

顧家乃是文臣出身,顧家先祖跟著高祖皇帝打過江山,是為開國勳臣,今後顧家子弟也一直從文入仕。隻是子弟資質一代不如一代,到後來也就落寞下來。到底也是看在高祖皇帝的麵子上照拂顧家。

顧平安的父親也算是心高氣傲之人,平日裏也多行攀比,生怕是輸了哪一頭,這樣也教的顧平安如此,隻是她天資不夠,雲喬雖平日多玩耍依舊可在貴女圈中數的一二位,自然也就成為了她的靶子。

“各人既有各人的可憐之處。”雲喬笑著說道:“她卻不壞,有時候倒也很可愛。”

*

兩人在外頭又轉了一會兒這才回殿。

在門外的時候才有太監通報著如今要上酒宴了,請兩位主子快些進去飲食,莫要耽誤。

雲喬一落座便有小宮女過來給她篩酒,這酒香濃鬱,倒是新釀出來的果酒。雲喬有些饞,方伸手去拿卻被人用手擋在了中途。

她突然有些生氣來,幹脆去搶,又被傅景然一把握住了手腕。

雲喬眼睜睜看著本來就小的杯子裏的酒被人近乎倒去了一半,一時間恨得牙癢癢,奈何他手勁大,雲喬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雲喬方要張嘴說話,傅景然便說道:“這兒人多,不準咬人。”

雲喬的眼睛瞪成了兩顆小銅鈴,計策被識破,囂張說道:“怎麼,人少便就可以咬了?”

傅景然輕笑,說道:“你之前可不是沒咬過。”

當時還小,雲喬學了打馬球的新招式便想要和傅景然對戰。那時候傅景然哪來的時間理人,三下兩下就將雲喬自己打輸。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回夫子那兒,誰能想到這小姑娘還能不講武德,打不過就咬人,一邊流眼淚一邊狠狠地咬傅景然的手臂,好像是被咬的人是她一般!

聽著幼時糗事被提起,雲喬麵紅耳赤,哼哼說道:“狗咬人了人還能反咬回去麼?”

隻是這個反駁著實蒼白無力,傅景然隻一笑置之,將酒杯放在了雲喬麵前。

雲喬從小到大拿東西都是獨一份兒的最好的,哪怕是嫁人不也嫁了個相貌最好的麼。她何嚐受過半杯酒的委屈,想著傅景然要一直在外頭便好了,如今回來還要這般管著自己,實在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