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看著那杯酒看了許久,直接站了起來去了太後娘娘那兒。

皇帝與太後坐在一起,看見雲喬來了才說道:“不知道又躲到哪兒去了,嫁人了倒是連娘家舅舅和奶奶都忘了,皇姐瞧瞧這小六,怎麼越長越不懂事啦!”

皇帝口中雖是責罵,可敢叫他這般怪罪的天下怕隻有雲喬一人。

雲喬趕緊要跪下,還沒跪倒一半就讓太後給撈了起來,責怪說道:“皇上倒真敢讓小六跪麼?小六有心,平日裏都能見到哀家皇上還有燕回,何必又在乎這一天?”

雲喬眼睛都笑彎了,攀在太後身上給人按摩。

太後繼續說道:“倒是阿憑不懂事得很,分明幾日前就回來了,如何也不說來見見我這個老婆子。”

太後佯怒,雲喬趕緊給人拍背順氣,說道:“前日裏他同我說過了的,我便想著他方回京有許多事要做,再想著馬上便是皇祖母大壽,也就未來。若是要罰,盡罰小六吧。”

這下不僅是太後,就連皇帝和長公主也笑得極開懷。

方還聽說兩人不和吵著要和離呢,如今還未怪罪什麼,一個就替另一個開罪了,這倒是恩愛著,如何看的下對方受罰。

皇帝這下摸著胡須說道:“那最後倒是怪朕借了你的憑之啦?”

憑之是傅景然的字。皇帝這個“借”字一說出來,雲喬臉就已經通紅,一下又撲到了燕回長公主的懷裏去撒嬌。

長公主曾是雲喬母親的至交好友,當年雲喬流落在外也是她一手經辦尋覓,之後也對她從來愛護,一生未嫁隻將雲喬視作己出。

她一抬眼便看到傅景然已經站在了一邊,當即說道:“姑爺來了,還跟小孩一般同娘親撒嬌麼?”

雲喬兩頰皆是紅紅,起身同傅景然站在了一處。

幾位長輩瞧著也是心中愉悅,兩小無猜終成眷屬,好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實在是很般配!

傅景然微微向前一步將雲喬護在了身後,恭敬道:“皆是臣下的錯,皇上皇祖母和公主殿下如何罰臣,臣皆甘之如飴。”

傅景然連喝了十多杯下肚,饒是這是他酒量尚可脖頸上也不免泛出些紅色,叫本來不近人情的人顯得有了那麼一些的人情味。

皇上剛準備喝了麵前那杯酒,卻被太後一把攔住。太後說道:“皇上前些日子裏還說胸悶難受,今日便來喝酒了麼?倒還不如我身子硬朗!”

說罷,太後竟將皇帝麵前的那壺酒端到了她麵前去。

雲喬也怕這酒傷了皇祖母的身子,趕緊過去拿起壺子,端的是能少斟點便斟點的心思,未嚐想到手未拿穩將酒水漏了些出來。

太後倒也顧不上喝酒了,趕緊去查看雲喬周身可有疏漏。

雲喬臉卻沉了下來,蹙緊了那雙好看的眉。

今日穿著衣裳皆用銀線繡成衣上繡物,尤以袖口紋繡最多,而在這時,那銀線卻黑了下來!

她默默將酒盞推開,像是發了脾氣一般說道:“皇祖母前些日子裏還答應小六再不飲酒的了,如今卻騙我了。”

太後疼愛雲喬那是有目共睹的,也不論這話是真是假,再去看雲喬那般情態,是個人便要心疼愛憐。這時候傅輕瀾也湊了過來,站在了雲喬的身邊,也說道:“皇奶奶同小六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事事都瞞著我!”

皇帝這時候卻將傅輕瀾喚了過去,笑道:“小五這是吃醋了,可快來朕這兒。”

就在這番折騰之下,也就將那壺酒的事略過,可雲喬也不能確定那桌上的酒,抑或是整個宴會的酒是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