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知道了便不跟在我後頭了麼?”
這問題把雲喬給難住了,她左思右想,右思左想,看著傅景然的臉由白變紅,再由紅變黑,覺得十分好笑。
她道:“我要睡了!”
這時傅景然卻不同方才那般依人了,他強硬將雲喬從被子裏撈了起來,誓要討個公道的模樣。又······又像極了一個受傷了的大狗狗。
雲喬沒忍心,將頭偏過去說道:“是你就是你,又不是別人,好的壞的,那不都是你麼?好了!不要問了,我要睡覺了。”
傅景然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也就將雲喬放走。
雲喬枕著傅景然的腿,又在他低沉的講述故事聲中睡著了。
等她再醒,便不知道到了哪裏。傅景然從門外進屋來,手裏端著一碗甜粥,坐在床邊,說道:“見你睡著了便早先停靠了個鎮子,你好好休息,昨日又未好睡過。”
昨日未好睡?這怪誰!
雲喬默默接過了粥,說道:“不必在路上耽擱,早些去了安定的好。”
“還說要仔細瞧瞧為夫這幾年來走過的路呢,如今便又催著趕路了?怕不是路上累著了。”
傅景然這話似笑非笑的,雲喬哼哼唧唧兩聲,說道:“這不是怕有人叫你快些去麼,那我又如何敢耽擱?”
不曉得雲喬這是從哪兒學來的陰陽怪氣的招數,偏偏說出來又有趣得很,傅景然說道:“如今北疆無事,我去了也是這般,不去也是這般,來這兒隻不過是個由頭。”
不出一月,定然會叫他回京。
這一點傅景然沒有說出來。
雲喬又懨懨睡下,傅景然未叫畫眉再來,他自己打了水替雲喬擦了擦手,再洗漱後也上了床。
再接下來幾日,都是傅景然陪著雲喬遊玩。
雲喬幼時跟著雲將軍在北疆生活過一陣子,可那時幼小,再者說今時亦不同往日,雖不及京城繁華,到底有心念之人相隨,做什麼都開心。
那日傅景然正陪著雲喬在街上散步,卻突然有封急報送到了傅景然手裏。
那人傅景然認識,是王德身邊的一個小太監。
如今傅景川在朝廷中大清洗,隻信任他身邊的太監。朝中大臣雖看不過去,可傅景川的皇位又是名正言順傳下來的,也隻好咽下一口氣。
那小太監扯著嗓子喚傅景然:“王爺,王爺,不好啦!”
“王爺!您別走呀!您聽我說說,這可是大事!”
“多大的事?”
“王爺,您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裏東南沿海哪兒忽來了幾個船隊,本以為是來經商的,卻沒想到下來的都是倭寇!當時皇上說這事無妨,便隻拍了個大人去,誰知道那大人叫那些賊寇給捉住了!如今說是要大舉進攻,皇······皇上說要禦駕親征!”
傅景然皺緊了眉頭,他知道傅景川意氣用事,卻沒想過他這樣糊塗。
他問道:“東南百姓可有死傷者?”
“說、說是王爺您封地裏的知縣及時開了城門收納了許多難民的,死、死傷不可知,總······總不會很多。”
傅景然複問道:“這信,是皇帝傳給我的,還是王德。”
小太監嚇得魂不附體,結巴道:“是······是大、大大大大太監傳的,說小的無論如何要帶您回去勸勸皇上呀!”
雲喬站在一邊聽著他們言語,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才剛剛踏進北疆的地界難不成又要反京?
傅景然淡道:“無論是江南抑或京城都不再安全,此刻你留在這兒,侍衛全會留下,等事情辦完,我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