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饒是擔心,也知道傅景然說的是對的。││思││兔││網││
在傅景然上馬前,雲喬將一個荷包塞在了傅景然手裏,說道:“母親替我求來的,如今你仔細帶著。”
鮮紅的流蘇淌過指尖,傅景然彎腰在雲喬眉心落下一個吻,隨後便朝著東方騎馬而去。
*
如此不眠不休趕回京城,到達皇城外時已經是深夜。
王德親自在東門迎接,神色諾諾,“王爺,皇上在等您。”
傅景然沒搭理王德,兀自往養心殿走去,王德說道:“相比王爺已經在路上聽了許多,東南那處已經派兵去了。不過是些遊民竄犯,想必不過多時便可鎮壓。若是皇上要去了便不好了,王爺,您可要仔細勸勸皇上。”
傅景然停在了養心殿外,王德也停住了嘴。隻見柳太妃從養心殿裏走了出來,她麵上有些發紅,傅景然也沒搭理她,走進了殿中。
才進殿,傅景然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傅景川,他身上穿著紋繡著金龍的睡袍,這金殿裏的一切看起來都金碧輝煌,更是襯得他衰老許多。
傅景然單膝跪下行禮,淡道:“皇上,臣下覺得——”
“阿憑啊,莫要多禮,來坐。”傅景川拍了拍他身邊的床。
傅景然沒有動作。
傅景川一笑,說道:“大哥早夭,二哥被父皇處死了,三哥現今還在天牢裏關著,五弟六弟無所作為父皇放他們去遊曆天下,我前日秘密處死了七弟八弟九弟,聽說他們不滿朕坐在這裏。”
“阿憑,朕覺得很孤單啊。”
“皇上已有天下子民愛戴,天下臣子敬重。”
“那你愛朕敬朕嗎?”
“自然。”
傅景川走到了傅景然的身邊,輕道:“我知道你恨父皇也恨叔父,若不是叔父將你母妃送到父皇的塌上,你也不至於受這樣的苦。父皇怕了你一輩子,也寵了你一輩子!”
“可是朕恨呐!朕從小什麼都比不過你,朕乃是皇後所出之子,比不上你這樣一個賤種!你乃是千古君子!三年平北疆,半月除遼賊!朕現在是什麼?是小人,弑夫殺兄,謀權篡位!”
說道激動之處,傅景川不再注意言辭,又在說完之後猛地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他蹲在了傅景然的麵前,說道:“朕給你你想要的,莫要再回京城了,這東南朕得去。朕今日才曉得是王德將你喚來的,恕你無罪。”
“起身吧,朕累了,要休息了。王德——”
“誒!奴才在。”
“奔波了這樣一路,送定遠王去休息吧。”
傅景然走出了養心殿正好和進去的王德碰上。王德耷拉著腦袋,說道:“王爺,咱們打個商量。”
傅景然直直朝外走去。
離宮的時候路過了當初的夫子館,那時大家都還小,聚在一起逗弄夫子。傅景林那是早已經成年,時常帶著糖果蜜餞過來看他們。傅景川是孩子王,而雲喬還是跟在他屁股後頭甩不掉,傅輕瀾哭得最狠,扒拉著他的手叫他幫幫忙叫她句讀識字。
那時他還不曉得很多事,隻是有一天老王爺將他叫道了身邊,將他的身世告訴了他,老王爺說,皇上殺了他的兄弟們才坐上的這個位置,他是當初護著皇上一次才免於一死,傅景然他得做到最好,他要保全定遠王這一脈,他得報仇。
那時的太液池邊總是嬉笑吵鬧,如今是安靜了,人也變了,他也亦不再是從前夫子說的最懂事的孩子。
夜裏的風終究是冷的。
就在傅景然走出皇宮準備騎馬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他的身後又跟了個人。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