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心裏受用,睨了眼王德。王德一驚,趕緊加快了手上扇巴掌的頻率。傅景川罵了一聲滾,王德也就感恩戴德地跑了出去。
隻是他方跑了出去,轉眼又擦著汗跑了回來。
他大呼:“皇上!皇上不好了,說是倭寇們打上岸來了!”
傅景川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問道:“守炮台的人呢,都是草包嗎!”
“皇上,皇上息怒!”王德背上都是汗,說道:“皇上您前日下的聖旨,讓所有人去抓捕造謠之人。”
“那是已經······?”
“還······還沒,馮都督還在海邊上死守著,說是那些倭寇都駛著極大的船隻,一艘船上便能裝許多人。”
外頭已經全然準備好,傅景川也開始更衣,他問道:“那馮都督是誰,改日有賞。”
“憑安縣裏的都督,昨日趕來護衛的,皇上您說不見叫他一邊呆著去······”
傅景川沉默了一瞬,拿起了床邊的禦劍,淡道:“獎賞一事之後再說,你隨朕去。”
“是!”
*
外頭是一陣比一陣急的大雨。
一個渾身澆透了的兵士穿過了正在戰鬥的人群,湊到了馮淩的身邊去。
馮淩正拿著刀往一個倭寇的腦袋上砍,見著那個小兵了還覺得他礙手礙腳,說道:“你做什麼!”
“稟都督,外頭豎了京城的龍旗,皇上怕是要來了!”
馮淩冷哼道:“皇上來了也無用,他這多人怕是也比不上我們這一撥人。”
馮淩怨氣極大,他身懷武藝,卻因為當初站在了雲將軍那頭被先皇貶官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好是後來傅景然在禦前說了好話,將他帶到了憑安做個都督。
“莫說什麼皇上不皇上的了,你這事可通知王爺了?”正說著,馮淩又捅了好幾個人,之前他們憑安就收了好多難民,如今也有了準備,不至於叫那些通水性的倭寇打得猝不及防。
“王爺正往這兒趕了!”
“那便好。”馮淩瞥了一眼龍旗,冷笑道:“我們說了這樣久的話,也不見那旗子向我們靠近幾分!”
小兵不敢說話,也加入了戰鬥中。
不遠處,傅景川陣營裏有位將軍說道:“皇上,咱們可要過去?”
傅景川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眼裏的光線深不可測,淡道:“小小賊寇罷了,我看那馮都督一人便能擺平。”
“皇上!海上又來了幾艘鐵船!”
傅景川這時才舉了劍,說道:“現今你們去吧。”
幾個人摸不透皇上的想法,趕緊加進了抗擊的隊伍中去。
眼瞧著那些船越來越近,眾人都做好了應戰的準備,卻沒想到那些船竟停在了海麵上,隨著一陣衝鋒號響,在黑色的海麵上冒出了許多顆腦袋,他們仿若水鬼,借著身材矮小,竟叫人一時間分辨不出位置。
馮淩終於發現了不對之處。
就在他要下令撤退的時候,傅景川卻大聲忽道:“給朕衝!”
迎戰饒有一線生機,退後已是死路一條。眼看著沿岸的炮/台已經對準了海麵,馮淩大呼一聲,“所有人趴下!”
楚軍已經發動,那炮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發射出來!而敵軍的巨船上已經亮了燈火。
王德冒死將傅景川撲在了地上。
傅景川破口大罵,“朝廷養你們喂狗吃了?!那倭人又怎會有此等巨廷大炮!”
“怕、怕不是倭人,他們說的盡是些聽不懂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飛上了城牆,劍鋒直指傅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