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我當真再叫不得一句堂哥了。”傅輕瀾一直在哭,“皇上前兩日生了氣,說是要將江南翻覆一次,不叫奸人作祟,可那處是江南啊!江南受不了,百姓更受不了,若是父皇還在,定然是要生氣的,若是列祖列宗還在,見皇上如此又會如何看待。”

“同樣,我雖他親妹,卻先是楚人。”

雲喬和顧平安都被傅輕瀾這番話給說懵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宮女低著腦袋跑了過來,請安道:“定王妃,大長公主說請您去一趟鍾靈宮,有事尋您。”

雲喬正要動身,那小宮女又忽然說道:“殿下說隻要您一人去。”

傅輕瀾皺眉,問道:“為何從未見過你。”

那小宮女趕緊跪在了地上,說道:“奴婢也是剛剛進宮來的,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王妃、夫人責罰。”

“小五莫要這般憂心,既是在宮中,又會遭遇什麼呢?大抵來來往往這樣多的宮人,都能記住,那該是多了得。我們一同行走,待會我一人進去尋母親便好。”

說到此處,傅輕瀾也就不再阻攔。三人同行,行至宮前才分別。

雲喬走近宮裏,裏頭空無一人,卻焚著熏香。她喚了兩聲,卻無人回應她。繼續往前走,卻覺得腦後一陣鈍痛,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被綁在了床上。

傅景川就坐在不遠處,臉上灰白一片,對人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來。

“當初老王爺為了自保,願意將他結發之妻送上龍床,我看如今,也是如此,這樣一家人還真是可笑。”

雲喬瞪大了雙眼,似乎是完全不敢相信會這樣,待到傅景川走近,她直接一腳蹬過去。

傅景川畢竟是個男人,力氣大些,他退開兩步後就要衝過去,近乎嘶吼,“誰說我比不過他!他連他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好,說什麼比我厲害!”

卻在此刻,一陣勁風襲來,傅景川一個沒有防備,直接倒在了地上。

傅景然突然殺出來。他像是被強硬灌下了許多酒,臉上有些發紅。現在也再也不服溫潤模樣,滿是狠戾。

雲喬嘴裏還被塞著東西,傅景然隻將傅景川摔到一邊去,跪在地上默默將雲喬身上的繩子解開,將雲喬攬進懷裏,哄道:“沒事了,不哭,我在這兒,真的。”

傅景川此事就像一條瘋狗一般朝他們衝去,卻不料,傅景然站起之後隻是將雲喬護在胸口,直接一劍砍斷了傅景川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疼痛使傅景川哀嚎不斷,傅景然帶著雲喬要走,傅景川卻再次跟上。

“別看,別聽。”

傅景然將劍鋒指向傅景川的眉心,問道:“皇上,你還要做什麼?”

傅景川被這個稱呼弄得一怔,竟抱著他的斷手哇哇大哭起來。

傅景然此事正待走,卻不見有個人突然閃進了殿內將一把小刀直接插進了傅景川的胸膛內。

那人是——

大長公主!

雲喬被傅景然緊緊護在懷裏,如今他也向後退去,無數複雜的感情纏繞在他身上,又讓他不敢再抱著雲喬。

“當年,當年我同小妹一起,傾心於他,後來小妹嫁給了他,他們育了一女,你分明知道我從不怨恨,為何還要叫我去送藥!你那藥裏是什麼!是什麼啊!皇兄!你說那藥裏是什麼!他為你守了這樣久的江山,你為什麼還要殺他!還要殺他!滿門啊!滿門隻剩下個小娃娃了!”大長公主邊問邊拿著刀子往傅景川身上捅,“你跟他們說的一樣,你不光彩!你當這個皇上不光彩!”

大長公主似乎將傅景川當作了先皇,而當初遇害之事便被她這樣吐露出來,傅景然的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