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女人身上了?
那女人怎麼就有福氣了?淩涵清是什麼人,憑什麼得到他的眷顧就算是有福氣了?呸呸呸,誰沾上他誰才倒黴呢!那任嵐衣一定是上輩子積惡太多,所以這輩子才報應她被淩涵清喜歡的!像淩涵清那樣朝三暮四的家夥,肯定過不了幾天又搭上別的女人了!
管他呢!反正在這宮裏有吃有喝,沒人管更樂得自在!說不定哪天任嵐衣給她下點藥什麼的,她也可以先吃盡了再死,還能做個飽死鬼!
這樣想著,莫名地便有些悲烈的感覺,暗道自己的命運還真是悲慘。
暄妍和菡香在一旁猜瓜子,看著有趣,卻也是無聲無息的。任素衣知道她們也不過是聊以打發時間,怕她看著刺心,連一聲笑都不敢發出來。
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也實在難為了她們了。
二人見任素衣起身,忙強笑了起來:“主子你可算是肯出來了,還以為你躲在內室不肯見人了呢!”
任素衣很不屑地拍了菡香一把:“你家主子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肯見人?何況,你們兩個小蹄子,也值得主子我出來作陪?”
菡香很不給麵子地跳了起來:“這會兒又擺起主子的譜來了?去年這個時候,還不是和我兩個人躲在屋裏傻嗬嗬地唱著歌過的年!怎麼著如今飛上枝頭了,把往日的情分都拋下不管了?”
任素衣聞言隻得假笑。去年這個時候?去年這個時候她陪著父親在別墅過的,沒有宴請任何人,隻有家裏的保姆廚師們,倒也滿滿地湊了一桌子,大家說說笑笑,一夜時光轉眼就過去了,那時她還想,下一次過年一定不讓褚健回老家,一定要跟他一起過年……
誰料那竟是那一世與親人最後的一場歡聚,因著褚健不在而有缺憾,卻也因著他不在而真實。
人的心是最難看清的東西,未來的事亦是誰都看不準,悲歡離合,又有誰能參得透?
淩涵清不來便不來吧,誰能說他不來就一定不是鳳儀宮的福氣?
任素衣終於展開笑顏,樂嗬嗬地挨著菡香坐了下來。
菡香才想到任素衣原是不記得去年的事的,正自懊悔自己嘴上缺個把門的,卻見任素衣笑了起來,方暗暗鬆了一口氣。
想來主子也真夠不容易的,在相府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淒淒楚楚地過日子,好容易熬出了頭,本想著可以舒一口氣了,哪知卻遇上了這麼一檔子事……
當真是造化弄人麼?
任素衣輕鬆了起來,卻不理菡香胡思亂想,一徑拉著暄和一起坐下,玩笑道:“菡香既這麼說,不如就先給我們唱一個?”
暄妍立刻讚成,那暄和卻皺了皺眉:“若是讓人聽見,可又要說我們鳳儀宮不成體統了!”
任素衣哈哈一笑:“不成體統?這宮裏確實有的是人不成體統,不過再怎麼數也數不到我的頭上!誰想拿捏我的錯,就讓他拿好了!我還有什麼可以讓人算計的?皇後的位子,我從來沒惦記過,誰稀罕誰要好了!這鳳儀宮也不是我的,隻怕送了人人還嫌寒酸呢!我還有什麼?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誰喜歡誰拿去,早死早投胎!我還就不信了,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還是這樣,我就多修他幾世,看最後能修出個什麼來?”
第六十四章 勞燕分飛
任素衣自管胡言亂語,幾個丫頭卻驚得麵麵相覷。
菡香想問她是不是醉了,可是今晚一滴酒都沒有喝,怎麼會醉?
若說沒醉,又怎會盡說醉話?
什麼上輩子下輩子的都說出來了,若不是醉話……莫不是中了邪?
菡香害怕起來,下意識地繞過任素衣,坐到了暄和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