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用力把林痕抱在懷裏,嗓音絕望而沙啞:“你別說了,我們去見阿姨,說不定她已經用過藥醒了。”
“你還有臉見她?你給我鬆開!”
賀景沒動:“顧安的錢我沒要,你還欠我的,你必須欠我的!我們之間不可能沒關係,永遠,不可能!”
林痕反手試圖肘擊,被賀景擋住,胳膊更用力地收緊,眼底閃過心痛,埋在林痕頸側用力呼吸著日思夜想的味道,卻感受不到一點安慰,悶聲說:“你重視高考,那我明年就陪你一起考一次,我欠你的我會一一補償,但是林痕,你別想跑。”
林痕已經氣得昏了頭,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狗東西:“愛念你自己念!老子沒錢念書!”∞思∞兔∞網∞
賀景攥緊拳頭:“我給你錢。”
林痕想都沒想:“滾犢子吧!”
就算是前些天那麼生氣的情況,林痕也從沒這麼和他說過話,一直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現在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袋肮髒的垃圾,賀景心頭劇痛,下頜線繃緊,整個人都在發抖,嘴唇動了動:“你累了,睡吧。”
林痕剛要罵人,忽然被頂級Alpha信息素包裹,極端的支配感觸發記憶深處的恐懼,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地昏了過去。
……
林痕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是亮的,他在熟悉的小病房,身邊滾燙的氣息也熟悉到這輩子都忘不了……
賀景側躺著,從身後緊緊摟住林痕,呼吸均勻地噴灑在他後頸上,睡得很熟。
林痕感覺後頸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過,一陣雞皮疙瘩,動了動手指,信息素的作用已經徹底消失,他一把推開賀景下了床。
賀景差點被林痕推地上去,從夢中驚醒,茫然地看著床下的林痕。
這是他這段時間睡的第一個好覺,夢裏有林痕,林痕沒走,呼吸間也全都是林痕的氣味,讓他安心。
林痕轉身就走,賀景在身後喊了他好幾聲他也沒停,直奔林月秋的病房。
林月秋還是沒醒,和往常一樣,安靜地躺在床上。
林痕卻感到了心慌,昨天的藥用了,如果沒用上呢?老媽會不會永遠醒不過來了……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他真想一刀剁了賀年賀景這對傻逼父子!
“林痕,我問過醫生了,阿姨過幾天就會醒過來。”賀景聲音從身後響起。
林痕回頭。
賀景發絲淩亂,唇色蒼白,上身隨便套了件林痕的黑色T恤,下`身是自己的牛仔褲,臉上還帶著沒散去的睡意,卻依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林痕卻隻想一拳打爛這張臉,警惕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賀景被林痕眼底的抵觸刺激,受傷地說:“我來照顧你和阿姨。”
“我們沒你就過的好了。”
賀景皺眉:“別總趕我走,你之前明明喜歡我,我現在也喜歡你了,你就不能接受我嗎?”
林痕不想在他媽的病房吵,皺了皺眉,走了出去。
賀景握了握拳頭,跟了上去。
走廊盡頭。
林痕看著賀景:“你說了,我‘之前’喜歡你,我現在不喜歡了,而且喜歡你的人前仆後繼那麼多,我連號都排不上,你隨便找個人結婚不都一樣,或者你還是和那個跟你訂婚的Omega結婚,別再來煩我了。”
“我說過我隻喜歡你一個,現在是,以後也是,他們在我心裏屁都不是!”賀景氣急敗壞地瞪著他,“林痕,隻有你追了我五年,這五年誰都走了,隻有你一直在,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林痕是特別的,林痕一走,他就像丟了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什麼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