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了下去,低著頭,聲音顫唞地說:“我明白,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們現在在談戀愛,那就好好談,”林痕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我對這段感情有信心,不然當初就不會答應你,別多想了。”

賀景吸了吸鼻子,後悔的情緒無時無刻不折磨著自己,卻又無計可施。

他失而複得的情感太濃烈,需要寄托的東西也太沉重,可林痕才是需要安慰、需要撫平傷口的人,他們之間的狀態一直是不對等的。

他隻有像當初的林痕一樣,拚命地、拚命地靠近,用盡一切辦法剖開真心,才能獲取一點點信任……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他必須走。

賀景用力摟住他,低聲說:“我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傷了,絕對不會……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林痕按住他發頂揉了揉:“我相信你。”

……

高考在即,林痕複習反而沒那麼緊了,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寫作業,備考,情緒平穩。

反而是賀景這個不考試的緊張得過了頭,每天密切關注林痕的狀態,恨不得拿著筆替林痕把試考了,焦慮得剛提上來的體重肉眼可見地又掉了幾斤。

高考前幾天賀景更是緊張到找了好幾個私人廚師過來負責林痕的三餐,被林月秋批評奢侈全打發走後還是不放心,又跑去自己學了一周的廚藝,要親自給林痕做高考餐。

高考前一天,賀景拎著一堆新鮮食材來到林痕家,擼起袖子洗了半天手,準備下廚。

結果剛進廚房就被林月秋轟了出來:“想玩兒等小痕考完試的,現在別鬧了,你看你那個手白淨的跟個小姑娘的似的,像是會做飯的?”

“姑娘也會做飯啊阿姨,”賀景還不死心地往裏湊,信心十足地笑著說:“我真的會,明天他考試,我給他做吧。”

“出去出去,礙事兒,”林月秋拎著賀景衣領給他拽了出去,嚇唬他說:“跟林小痕一樣煩人,一個我都養夠了,再胡鬧揍你!閑的沒事兒幹你就陪他待會兒,趁這會兒外邊天涼快出去走走,別在屋裏憋著,不緊張也憋緊張了。”

賀景出師未捷,迫於林月秋的威壓,隻能悻悻地走到林痕臥室。

林痕正坐床上抓著本書隨便看呢,猝不及防地被熊抱住壓倒在床上。

賀景抱著人倒在床上打小報告:“阿姨不讓我做飯。”

林痕放下單詞本,聞言忍不住笑了:“她怕我拉肚子吧。”

“不可能,”賀景咬了他脖子一口,“我自己吃了那麼多都沒事,就是味道沒你做的那麼驚豔。”

林痕豎起大拇指:“你身體真好。”

賀景咬的更用力了,留下一個牙印:“阿姨讓我帶你出去走走,要不要出去?還是看會兒書?”

“出去?”林痕看了眼窗外,天色有點暗,但還沒完全黑,風吹得人很舒服,這時候看什麼都沒什麼意義了,他坐起來,“不看了,走吧,屋裏確實有點悶。”

“悶?”賀景頓時緊張起來,抱住人左右看了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叫醫生過來。”

林痕給了他腦袋一下,嫌棄:“我就隨口一說,你正常點兒。”

賀景這才放心,跟著他一起出去,不滿道:“你也太隨口了,我都要嚇死了。”

林痕無語地拉開門。

這個時間街上全是飯後遛彎的老大爺老大媽,林痕和賀景順著小區的路走,一邊吹著風一邊輕聲說話,夕陽的餘暉灑下來,兩個人的身影溫柔的像副畫。

“畢業了我們每天都這麼走一圈吧,真舒服。”賀景迎著風,閉了閉眼睛,整個人都放鬆著。

林痕現實地打破他的想法:“畢業了你出國,我上大學,哪有時間遛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