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牽著林痕的手,一直走到校門口才停下,用力抱了一下,道:“加油!”

林痕也回抱住他,逆著人流的擁抱,眼前仿佛隻剩下賀景一個人,高考的熱血忽然在體內沸騰,他攥著賀景的手,看著他眼睛,說:“等我出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在林痕想要離開的時候,賀景忽然低頭吻在他唇上,短暫地留下自己的溫度,眼神溫柔堅定:“等你。”

林痕嘴角彎起,點了點頭,轉身彙入人流。

他跟著人群走,卻有自己的方向。

真的坐在了考場裏,林痕心跳忽然變快,拿著筆的手用力攥了攥,渾身的血液都興奮得沸騰起來。

他可以,他可以,他終於可以完成當初答應老媽的話、完成自己的高考了。

考試開始的鈴聲響起,林痕迅速進入狀態,像無數次測試的時候那樣,專注地讀第一道題。

忘我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標點符號。

林痕呼出口氣,看向前麵的時鍾。

還有十五分鍾交卷,比往常慢了五分鍾。

檢查了一遍之後林痕放下筆,腦海裏劃過老媽送他出門時候的笑,賀景送他進考場時候的眼神,他閉了閉眼睛,臉上漸漸浮現出笑意。

考試結束。

提前交卷的人有,但絕大多數的學生都和林痕一樣選擇按時交卷,林痕下樓的一小段路就被踩了好幾腳,一抬頭人擠人,全是腦袋他想找人都找不著,隻能貼著牆艱難地往外走。

校門口站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賀景站在人群裏簡直是鶴立雞群,一米九多的個子,戴著口罩光看露出的眼睛也能吸引一大票目光的臉,和頂級Alpha掩飾不住的氣場,讓林痕隔著一百米遠就看見了他。

人群熙攘,賀景目光遊移著,幾秒後忽然對上了林痕的視線,眼睛一彎,抬手喊了句什麼,離得太遠林痕沒聽清,但也跟著抬起手用力擺了擺,避著人群從走變成跑,一路磕磕撞撞地奔過去。

賀景逆著人流往裏麵擠,隔著好幾個人就伸手拽住了林痕的手,用力一拉,兩個人撞到一起。

“怎麼樣?”賀景的聲音止不住的興奮,好像考試的是他,“我剛聽到有人說題有點難。”

“我覺得還行,”林痕有點喘,也是興奮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興奮,但就是止不住地高興,眼睛都是亮的,“都答上了,有幾個不確定。”

“沒事兒,”賀景下巴使勁蹭了蹭他肩膀,又上下看了一圈,從包裏拿出還涼著的水擰開,笑著說:“阿姨剛打電話說飯好了,我們走回去吧,人果然多,車停的太靠裏了,開不出去。”

林痕喝了半瓶水,舒服地歎了口氣,頭上就罩下一片陰影:“走吧,十分鍾的路開什麼車。”

賀景打著傘,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一個海豚形狀的小風扇,對著林痕吹:“下午是數學,等會兒睡一覺吧。”

林痕拿過風扇對著臉吹,一說話都是波浪聲:“嗯,不困,躺會兒吧。”

林月秋中午飯做的也簡單,白菜清燉小排骨,白米飯,拍黃瓜。

“今天確實熱啊,”林月秋擦了擦汗,“考試的孩子們遭罪了。”

林痕開了瓶礦泉水,聞言說:“外邊等著的家長也遭罪了,沒多少涼棚,隻能曬著。”

“十年磨一劍,不差這一天了,”林月秋感慨地說,“要不是小景過來了,我也得去門口陪你。”

賀景幫林痕夾了塊排骨:“阿姨你還不放心他嗎?”

“不是不放心他考試,”林月秋笑了聲,“就是總擔心這個尋思那個的,不親自看著不踏實。”

吃完飯林痕衝了個澡,回臥室睡了一覺。賀景就在一邊守著,替他看著時間。

虧得賀景把車停在了附近,下午考試前正是最熱的時候,天上下火了似的,路上蒸的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