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麵是他一個alpha都有些接受不了。

裏麵的omega因為各種原因要做標記清洗手術,omega原本就纖細的身體,變得皮包骨頭,大多數omega是沒有陪護的,他們周身圍繞著孤獨,臉上流露出的表情隻有一個,那就是絕望,病態之下根本看不到生命該有的鮮活。

讀書時,學校安排的生理課,課本上一遍又一遍重複著omega有多脆弱,腺體有多脆弱,alpha的最終標記應該出於責任,源於愛,這麼淺顯的道理好像誰都懂,alpha也幾乎是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會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可真當自己身臨其境,才會明白自己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過。

陳助理覺得,自己怎樣表達都算不上誇大,又覺得自己詞窮,蒼白的語言不足以表達出自己看到的畫麵。

他覺得他和宋有方沒有差別,和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alpha的都沒差別,他們還不足夠了解omega。

“庭先生他…”所以,陳助理不知道該怎麼跟宋有方彙報,他隻能答非所問,“您需要我幫你預約汪醫生嗎?”

電話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宋有方很認真在思考陳助理的提議,“預約吧。”

標記清洗手術很順利,就像阿暮描述的那樣,在麻醉的作用下,感覺不到疼。

從手術台下來,庭雲的麻醉還沒完全過去,他能感覺到病床旁有人走動的聲音,做手術的位置,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麻醉的藥效也漸漸過去,逼醒庭雲的是心頭的焦躁和煩悶,和從後頸處傳來的針紮似的刺痛。

他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變弱了,隻是他稍作用力,鼻腔裏能嗅到一股血腥味兒。

“庭雲…醒了。”說話的是爸爸,爸爸眼睛通紅,見自己醒來的瞬間,身子往前一躍,又克製站在原地,手無措地整了一下被角,“醒了就好。”

庭雲張了張嘴,他口幹舌燥,想要喝水。

爸爸輕聲解釋道:“你現在還不能喝水。”

說完,爸爸用沾著水的棉簽替庭雲擦了擦嘴唇。

嘴唇上的溼潤,讓庭雲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他意識剛剛歸位,能看清爸爸的表情,也能聽懂爸爸的表述,隻自己還沒發完整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願。

“之前你還不讓陪,手術第一個晚上是不準陪護的,你現在在單獨的病房,過個兩三天,才能回之前的病房。”爸爸一說便覺得心酸,眼淚也跟著下來了。

這個信息素主導的世界,規則就是這麼殘忍,有些疼非得omega獨自去抗,沒有人能幫他們分擔。

庭雲沒察覺到自己也跟著流淚,他艱難地抬起手,擦了擦爸爸臉上的淚水,他的觸♪感現在很遲鈍,直到淚水在他指尖化開,他才感覺到濕濡。

等到麻藥徹底散去,庭雲最先感覺到的是空洞,後頸處包紮著,他不敢輕易去觸碰,那塊兒地方,就像是隨著宋有方的標記,一塊被剜去。

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在心頭揮之不去,直到爸爸離開,他一個人待在病房,期間來查房的是個beta醫生,隨後是給他輸液的護士,再就沒別的人來過。

夜幕降臨,庭雲手上背上的針頭也被拔出,護士離開前囑咐道:“晚上你會出現嘔吐畏寒的情況,有什麼問題記得按鈴。”

醫院地處偏僻,透過窗戶看不到高樓大廈,隻有昏暗的天空,庭雲盯著天空看了好一陣,想起第一次見阿暮的時候,阿暮也是這樣看著外麵天。

等到自己也清洗了標記,躺在這張床上,才能體會到阿暮當時感覺,是對alpha的失望,對自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