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了半條命,他不知道阿暮是怎麼熬過來的。
沒一會兒,庭雲也覺得困了,抱著被子睡了一陣,下午的時候,多喝了一點爸爸帶來的湯,睡到半夜,自己被尿意給憋醒了。
庭雲睜開眼睛後沒有第一時間起床,他最近有些貧血,多躺了一會兒才起身,一轉頭,旁邊的床位是空的,被子被掀開,沒看到阿暮的人影。
庭雲尋思著阿暮或許是跟他一樣,睡醒了去了廁所,沒有多想,庭雲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廁所裏沒看到阿暮的身影,庭雲又一個人往病房走,經過護士站的時候,他想問問護士有沒有看到阿暮,護士正在打盹,就沒好意思打擾,他又朝醫生值班室看了眼,燈還亮著。
隔著門上的玻璃,庭雲朝值班室裏張望,沒有看到人影,隻是地上的拖鞋有些眼熟,是阿暮的拖鞋,正好簾子動了動。
庭雲記得值班室的陳設,在簾子後麵就是檢查床。
阿暮和梁醫生在裏麵,在幹什麼?
是阿暮又病發了,梁醫生在給他做檢查,可不對啊,病發的陣仗肯定會把他吵醒的,連護士都在打盹,怎麼會是病發?
直到從裏麵傳來一聲阿暮模糊的喘熄,“梁醫生…”
庭雲腦子有些遲鈍了,他站在門前,一時間不知道該敲門,還是該離開,這聲雖然不清晰,但庭雲很清楚自己沒有聽錯。
那是omega動情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阿暮和梁醫生…
庭雲沒來得及細想,值班室的門從裏麵打開了,梁醫生在扣袖口的扣子,他神色如常,說話也有條不紊。
可庭雲還是嗅到了濃烈的水汽,水汽的濃度過高,就像是人溺水了一般,還帶著鹹濕的腥味。
“庭雲?有事?”
庭雲張了張嘴,如果明知故問阿暮是不是在裏麵,那隻能大家都尷尬,他生鏽的腦子在這一刻被迫飛速運轉,最後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啊…是這樣的…我剛剛醒了上廁所,經過梁醫生你科室門口,我就想著順便問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梁醫生幹咳了一聲,“等做次檢查,你身體各項指標都恢複正常,就能出院了。”
庭雲僵硬的維持笑容,“啊…這樣啊,謝謝梁醫生,不打擾你了。”
雖然庭雲不敢大膽猜測阿暮和梁醫生在值班室裏幹嘛,但是知道阿暮沒事也就放心了。
他還想,他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明天也什麼都不要問,免得阿暮難堪,誰知道他剛躺下,阿暮就回來了。
病房裏沒有開燈,阿暮走路沒有聲音的,可空氣中的那股水汽,讓庭雲沉不住氣,心裏癢颼颼的,他沒忍住翻了個身。
“庭雲…你還沒睡吧?”
庭雲咬著嘴唇,打算裝睡到底,沒想到阿暮又開口了,“剛剛你在外麵聽到了對嗎?”
庭雲沒法再裝了,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不在。”
阿暮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人似乎比之前精神了許多,鑽進被子的時候,愜意地歎了口氣,語氣略帶取笑,“我真害怕,有天梁醫生會因為個人作風問題,被醫院開除。”
這算是變相成了他和梁醫生的關係嗎?
庭雲順著話問了下去,“你和梁醫生…在一起了嗎?”
“沒有啊,他逼我的。”
庭雲一臉震驚,梁醫生不像是這種人啊,他很快將阿暮的遭遇和梁醫生是壞人聯係在了一起,“你的腺體…是因為他嗎?”
“不是。”阿暮語氣輕快,突然之間把話題引到了庭雲身上,“庭雲,有過一次不太好的婚姻體驗,你還會想著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