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裴遠先生(1 / 2)

夏軍的從容紮營,讓我們受累不已。此時大雪紛飛,山上氣候更是寒冷異常,士兵們都雙唇烏紫有的眉毛都結上了霜。時間正在慢慢的考驗雙方的耐力,我明白夏軍也是痛苦不堪。不過他們比我們幸運的是還可以架起篝火取暖,但是已經四天沒有見他們架大鍋烹煮食物了。我相信不出兩日,夏軍一定會主動發起進攻。如果再拖延下去,就算洞徹天機的裴遠先生也沒有辦法硬生生的變出糧食來吧。

華夏二十年二月十六日午時,我們清晰的聽到夏三將軍一聲令下。夏軍分做兩部,一部攻打龍安縣,一部後方掩護。在山上我看不到距離十裏外的戰況,想必慘烈異常。張先生不知能不能守的住。我揣測不安的盯著夏軍後部,心裏默念九裏、八裏、七裏......在夏軍已經完全進入我軍包圍圈後,龍安包圍戰終於全部展開。

我率領左軍衝下山對夏軍左部發起攻擊,副將毛河率領右軍對夏軍後部進行直麵攻擊。麵對三麵進攻的夏軍沒有絲毫的慌張,所有的士兵們在僅僅兩軍接觸不到盞茶功夫裏全部依附到中軍周圍,準備突破。我感歎夏軍神速之餘,不得不加快的對夏軍的包圍。

黃昏時分,夏軍被我軍全數包圍在龍安縣官道右側的山林裏。夏軍麵對身後的懸崖,前方的五萬大軍,依然頑強死守,戰鬥進行的異常慘烈。我所率領的左軍開始逐漸出現大批的傷亡,夏軍的長矛部隊頂在最前方,後方約兩千弓手始終將我軍阻止在三百米開外。我軍的弓手射出的箭差不多九層都被夏軍護衛弓手的盾兵檔住,而我軍前方的兵士們既要舉起兵器與敵人撕殺,又要躲避弓箭,已經慢慢的退出了大約五百米。

這樣的情勢讓我大傷腦筋,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一個被敵人射死而無反抗之力。我奪過親兵手上的長矛就要衝上去,這時候傳訊兵跑過來衝我大喊:“將軍,張先生傳話!將軍,張先生傳話!”我一把抓住傳訊兵的肩膀:“快說!”“將軍,張先生說,讓我軍結盾逼迫,後方弓手射之。將敵人壓迫到懸崖邊,再以長刀兵近身攻擊。”對啊,我方弓手要比夏軍多出三倍餘,前麵結成十方木盾,阻擋敵人弓手視線,讓夏軍無法射殺。最後用靈活的刀兵攻擊,那夏軍的長矛與弓手就派不上用場了。

一聲令下,我方前部的長矛兵士紛紛撤回陣外,幾百麵高約四米的巨大木盾開始將敵人團團包圍。我一聲大吼:“弓兵,給我射,戰鬥結束後誰的手中還留有一根羽箭,殺無赦!”一時間,無數的箭矢將紛飛的大雪都遮擋住了,聽到我軍箭矢落在夏軍盾牌上的劈啪之聲,我興奮異常:“刀兵,準備戰鬥!”五千刀兵開始向敵方前進。“殺!”隨著我一聲令下,五麵大盾讓出空隙,弓手停止射殺,五千刀兵衝入敵人陣營開始砍殺敵人的弓手。“長矛兵,衝啊!”我提起長矛率先衝在了隊伍的前麵,兩萬長矛兵跟隨我向敵軍衝去。

我向夏軍衝去,眼見我方刀兵已經在敵軍中穿梭自若。敵人似乎已經沒有還手之力,所有的木盾開始緩緩散開,為長矛兵讓開衝鋒的道路。當所有的木盾全部散開後,當我距離對方不足百米的時候,我硬生生站住了!在我麵前的是敵人約萬餘刀兵,刀鋒直指我方長矛兵,而深入敵軍的我方五千刀兵,在殺了敵人約一半弓手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懸崖邊境。

敵人竟然用一千弓手的生命誘惑我五千刀兵砍殺到懸崖邊,緊接著敵人的盾兵開始對我五千刀兵壓迫。我知道這五千刀兵完了,葬身懸崖是他們唯一的歸路。我不知道此時是否應該保持對裴遠先生計謀過人的敬意,但五千兵士的生命我必須給他們的親人一個交代。

所有人都知道當刀兵與長矛兵展開混戰的時候,長矛兵由於武器上的局限基本屬於被動狀態。而刀兵的靈活往往能以少勝多將長矛兵殺退。我率領的兩萬**裸的長矛兵在敵方一萬刀兵的刀鋒下被迫撤退。這一戰,我方損失兵馬近七千。而敵人僅僅戰死三千餘。戰鬥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回到中軍大帳張先生搖搖頭:“裴遠先生洞徹戰局,應變之快,實在是恐怖之極。”

我衝張先生一聲苦笑:“張先生,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敗仗啊,七千跟隨我們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樣沒了。裴遠先生居然用自己的一千弓手誘殺了我五千刀兵,實在是凶殘不輸與周稚!”張先生又搖搖頭道:“裴遠先生此舉實屬無奈,若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舉矛投降了。從戰略上來說,一千弓手換掉五千刀兵已經是一筆極為合算的買賣。所謂兵者,戰死便是光榮,從軍之日就要等候戰死的那一刻,無論是被敵人所砍殺,還是己方為了戰略做出的犧牲,隻要是對己方有益便是死的值得。而像周稚那樣用民眾的性命去換來江山,才叫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