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叔父假病(1 / 2)

芒山大戰後,江北的各大勢力十有六七都暫時表示了對陳國的歸順。也許是我們的不起眼,守著西部十七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陳國也沒有對我們發出招安令。一切都慢慢平和了下來。張先生站在叔父病床前負手道:“這幾日,我思慮頗多。周稚做出這樣暴虐的行為實在愧對先師教誨。張某也漸有退意!”

叔父聽到這裏急了:“張先生,我等十七縣四十萬民眾您就這樣舍棄了嗎?”張先生轉身揮手:“非也,將軍請聽鬆將話說完。這幾日我每每思考如果放任周稚繼續下去,那麼江南三百萬民眾不出十年便要麵臨一場戰禍。現在一定要有一股勢力在江北牽製住陳國,讓陳國短時間內無法分身去攻打江南。”

我在一旁插話了:“張先生,如今江北尚有夏家老三守著烏山。也僅僅是自保而已,其餘基本都已經歸順陳國,此時想要有人來牽製陳國,恐怕就隻有金族再次入侵了。”夏家雖有夏老三依然鎮守烏山,但兩萬兵馬對陳國夠不成威脅。陳國占了兩州聯盟後,兵力達到了二十萬之眾。那明善與練兵,二十萬兵士個個壯年強力,戰鬥力一時無人能與之抗衡。要想牽製住陳國兵力,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張先生並不反對我的話,點點頭道:“棟所言甚是,可別忘了現今的江北還有我們西部五萬訓練有素的精兵。這兩年來,我們經曆大小戰役數十次無一敗,將士們士氣高昂。時下鬆有一計可奪夏家烏山七寨,此計若能成,以後非但可以牽製住陳國,也可以守住我們自己的地界修土養民。不過需委屈將軍一下,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我與叔父聽到張先生有計可以取夏家而代之,都滿懷期待:“先生請講,隻要能守住我們的這一片基業,便是要了我的老命也值得的!”叔父急拉著張先生的衣袖。

張先生揚首長歎:“夏家啊夏家,裴遠先生,局勢如此,休怪我張鬆歹毒!由今天起將軍繼續病下去,對外要大肆宣揚,所有兵士停止訓練,將軍請將兵權轉交與劉棟,委以右將軍之職。接下來就看天命了。”叔父一時未能明了張先生意圖,正欲詢問。

我起身答道:“叔父,先生此計在於攻心。夏三將軍的烏山七寨雖然物資豐富,但缺乏壯年男丁,如今距離芒山大戰已經兩月餘。夏家隻組織到兩萬兵士,可見已經是窮兵之極。麵對東麵的陳國,與南麵我們占據的十七縣,我估計夏三早已窺視我們良久,隻是苦與芒山損兵折將後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叔父假以重病在床,將兵權交與我。夏三見我年弱,定然率兵來犯,那時將夏家一舉殲滅易如反掌。”我做了個手切姿勢,叔父與我都笑了起來!

將事情商議妥當後,我與張先生來到中軍帳前,張先生拉住我說到:“棟將軍,張某此計對夏家雖然頗有誘惑,但是對陳國也是一個大好機會,夏家若舉兵來犯。以周稚的機智定會促使那明進攻烏山,如果烏山被陳國占領,我們十七縣就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了。”

我看著張先生笑道:“一,歸順。二,血戰。先生不在叔父那裏談及此事,是怕叔父病中擔憂。棟怎能不知其中厲害。先生放心事情如果發生到那一步,棟能戰則戰,不戰便退,絕不讓我十七縣民眾枉受戰火荼毒。”張先生讚許的笑了笑:“棟將軍雙十年紀,如此心胸。張某與你叔父都甚感心慰,棟將軍保重。”“張先生保重!”我帶領三萬兵馬分散到龍安縣道旁的山林中隱蔽起來,張先生則需要帶領一萬兵馬在縣外校場紮營誘敵。

叔父大病的消息散出去不到三日,縣裏的商客明顯多了起來。我與先生都明白這是敵人的探子,也抓了幾個懲戒驅逐。夏家終於按耐不住了。

華夏二十年二月初八日,依然有雪花飄飛的早晨,龍安縣前哨來報“夏家兵馬已經到達前方二十裏,約兩萬人。”我與兵士們在大雪中潛伏數日,早已饑寒難耐,如今正主終於到來,想到打完這仗便能回家燒酒暖腳,所有人都起眼觀望。我一聲令下,注意潛伏!將士們繼續匐下了身子,有的兵士甚至將耳朵貼在積雪裏探聽敵人的腳步聲。

這一仗,是我親自帶兵打的最大的一仗,往日麵對的都是農民軍幾千人不等。今天麵對的是夏家訓練有素的軍隊兩萬人,無論是數量上還是作戰能力上都與往日的戰爭不可相提並論。一想到這就是將陳國打退到芒山的軍隊,我就莫明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