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叔父假病(2 / 2)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認為夏家不可能看不出這是一個陰謀。不過夏家現在的局勢迫使他們不管是否有詐都得賭一把。就連夏家的軍師裴遠先生也無法左右。我不知道這位聞名天下的裴遠先生是否跟隨夏家的部隊來到了龍安縣,不過我與張先生早已下令不得傷裴遠先生分豪,對於這樣一個曾經力抗七寨聯盟,三次出擊胡奴,保的夏家七寨與我華夏地圖不被外族踐踏的老先生,我想就是周稚也應該心存一分敬畏之情吧。

當夏家軍隊前鋒營衝進張先生中軍的時候,戰鬥的序曲拉開了。據張先生偶而閑聊中,他的恩師似乎是一個木匠,所有的治國策略,行軍布陣,兵法簡約,都是張先生與周稚自學而已。張先生的恩師傳與張先生術學,而周稚所學為業學。

到今天我也沒明白術與業著兩門學問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看到張先生指揮中軍的淡定自若,我越加佩服了。原本的約定,夏軍的前鋒試探由張先生一力承擔,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到夏家所有兵力發起總攻的時候,從左後兩側進行包夾就行了。

夏家的試探幾乎沒有收到什麼可預見的效果,前鋒營兩千人回來千餘人。張先生傳令軍來報,我軍出戰三千人,損失五百,這一戰可以說旗鼓相當。我終於明白夏家的厲害,留在張先生處的兵士們是曾經與我們一起從葉縣帶出來的鐵牌軍,經曆大小陣仗近百次,可以說是我們最最精銳的部隊,而與夏家的前鋒營以三千對兩千的情勢下,也未占得絲毫便宜。我不得不對夏家,對陳國做一個從新的定位。

一次試探後,夏家開始紮營。我在山上觀望夏家的紮營不禁膽寒,古今兵法多處提到行軍紮營時最忌諱有人突襲或者圍軍。在這樣四麵環山的地勢下,更是要嚴加小心。按理說一個有常識的將軍寧願露天,都不會在這樣的地勢下紮營。可是夏家的紮營讓我感到心悸。一聲令下,夏軍開始四散,一部分進入中央開始紮營,營帳從中軍大帳開始,四麵小帳圍繞四周。

一切都井井有條,如果隻是這樣無非也就是訓練有素而已。另外一部分夏軍開始退守前後兩部,將中間紮營的兵士護住,反而最容易受到攻擊的麵山兩側沒有兵士把守。就這樣一個陣型,如果我部從山下進攻勢必衝入夏家中軍,從而進入夏家包圍圈,從包圍人家變成了被人家包圍,後果不言而寓。

若從前後方進攻,雖可以起到兩麵夾攻的效果,但是以夏軍的戰鬥力依然可以從容不迫的組織抵抗。這樣就失去了包圍的意義,變成了一場陣地戰。無可否認在這樣的地勢下,夏軍處於中心地帶要遠比我軍處在前後不能呼應的局勢下更容易突破轉而圍殺。

我堅信這就是裴遠先生一時的機智,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先生,從來沒有打過被動戰的老先生。在夏家的孤注一擲時刻,體現了他的價值。這樣的陣型我想日後定然會廣傳華夏,載入史冊吧。不知道張先生看到這樣的情況會做如何之想。我立刻令傳訊軍將夏軍的陣型描繪下來傳與張先生。

不久便收到了張先生的回應,傳訊兵將張先生原話複述:“軍參說,裴遠先生智謀過人,非我輩難以揣測。望將軍不要枉急於開戰,夏軍糧草不足以支持他們紮營數日,此舉實乃誘敵之計。將軍靜觀之,待夏軍全數出擊我中軍之時,便是將軍大展軍威的時機。切記!”

即使沒有張先生的叮囑,在我觀望夏軍紮營期間,也沒有絲毫的念頭要去攻打它,似乎隻是默默的欣賞一場華麗的軍事閱兵。此時才明白,裴遠先生的智謀實在已經將我折服。隻可惜夏軍窮途末路,否則怎能做出深入敵腹如此犯大忌的事。

華夏二十年二月十一日,龍安大戰一觸即發。夏軍為了自己逐漸枯竭的兵士補充而戰,而我們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單單隻是為了牽製陳國兵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