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二十年五月初一日,作為龍安方麵,我們特意邀請遠道而來的蜀地使者參加龍安王登位大典。這次大典在龍安縣舉辦,由裴遠先生主持,從加冠到最後的祭天地祖宗聖人,一套儀式走下來已經是日落西山。眾人還在前殿醉酒論拳的時候,我與裴遠先生在新修的明合宮後殿裏,接見了蜀地使者。
蜀使叫周則訊,是川將軍趙言的副將。蜀地派他來,足見對我們的重視,裴遠先生起身相迎拉著周則訊的手說到:“周將軍身為蜀地重將事物繁忙,還親自前來我龍安。我王與眾將們都深感趙將軍之誠,周將軍有話但可明說,我王不是繞腸之人。”
周則訊一見裴遠頓時肅然:“您就是裴老先生吧?周則訊今日見過裴老先生,日後回去與我那幫弟兄們吹噓的時候可有得他們羨慕了。哈哈!”我與裴老先生都被周則訊直爽的話語逗樂了,裴先生摸摸胡須頗有些得意:“周將軍抬愛,我裴某隻不過打了幾次胡人罷了。哪裏有趙將軍抗越族,製藏蠻來的厲害。這是我王,周將軍還是第一次見我王吧?”
周則訊見到天下聞名的裴遠先生一時失了禮數,到把我這個正主兒晾在一邊。現在經裴遠先生這麼一提醒頓時拍頭大呼糊塗:“恕罪,恕罪,蜀使周則訊見過龍安王。訊代表趙將軍問候龍安王,恭賀龍安王登位順利,霸業有成。”這位周將軍直爽的脾氣很對我的胃口,此時聽到他背書似的話反而有些別扭。
我笑著道:“給周將軍看坐,周將軍這次不遠千裏代表蜀地前來我龍安,可不單單是為了送恭賀吧。”周則訊見我說話直白,一時間也來了興致站起來向我抱拳一禮:“龍安王痛快,將軍遣我來是有一事委托我與龍安王商議。”我衝周則訊點了點頭:“將軍請講!”
周則訊應聲說到:“我出發前,將軍與我暢談一晚,說陳國霸業不穩,眾人都以為方遼是首禍。卻不知周稚此人心比天高,怎肯長久居人籬下。那明毫無心機,與周稚時有爭端,此乃陳將亂之征兆,如今龍安王兵力充足,可與之結盟共同抗陳!不知龍安王意下如何?”
周則訊的一番話讓我與裴遠先生恍然大悟,上一次我氣走陳使,裴先生從胡地回來後雖沒有說什麼,但最近時常對我有些教誨。現在我終於明白,上次的使者應該是那明派來無疑。按照常理,如今那明想要擴土江南便隻有與我安好,不然怎敢分兵南下。而上次的使者豪無耐力,被我直呼那明名諱便不在堅持,可見此人對那明忠心耿耿。隻可惜那明用人不當派了這麼一個火暴脾氣來談和,實在是失策。
弄明白這點後,我頓時輕鬆無比。看來那明與周稚隔閡已深,不然怎會私自派人來講和。川將軍趙言還真不簡單,與陳國相距千裏,卻仿佛了若指掌。我對裴先生說:“軍師以為如何?”裴老先生早在龍安結盟的時候便有預言,將來定要與江南一位霸主結盟抗陳,此時時機已到絲毫沒有反對抬手說到:“趙將軍千裏來邀,我等怎敢拒之!”
我笑著走到周則訊麵前:“周將軍,結盟此事本王同意。你可與裴先生商議定之,近日我事物繁忙,還請周將軍多留幾日,待我空閑時再與將軍痛飲一番。”周則訊見身負所托完成的如此輕鬆,站起來與我笑道:“龍安王平易待人,快言快語,周謀敬佩,定當多叨擾幾日。夏家三將軍與毛河將軍周謀都還未曾見到,難得如此機會,周謀怎能不一一拜見?龍安王事物繁忙,就不用管我了。”
與蜀地的結盟正式開始,麵對我的卻是一大攤煩瑣政務。這幾日,我每天雞叫就起床,月亮掛到半空才睡覺。張先生五十歲的年紀也跟我一起熬白了幾根黑胡須。到是毛河、宋寬兩人每日摔打練兵不亦樂乎。叔父負責處理傷亡兵士的撫慰已經忙暈了頭,加上烏山婚嫁問題,逼的他每天都到我這裏要求派副手。
以前光顧著打仗了,對民生問題關心不夠,現在操起心來才感到極度缺乏人才。裴遠先生不得不與周將軍商議蜀地結盟事件,同時還要幫著叔父分擔七個縣的傷亡撫慰。這讓周將軍多次讚歎我龍安官員們個個勤政為民,實在是龍安州人民之大幸。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我隻得讓張先生把周則訊也拉扯了進來幫著處理軍務。看來他這趟結盟之旅回去還真有的吹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