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2)

去,誠實道:“我也不知為何,但我就是喜歡他,我非他不嫁。”

“你……”父王的聲音又拔高了一截,他拍了拍身前的案幾,接著道:“你一個女兒家,怎麼能如此、如此不知廉恥。”

我自小聽話乖順,知書達理,父母連重話都舍不得對我說,今日父王竟說我不知廉恥,我委屈的緊,眼淚無聲無息就流了滿臉。我隻是心悅一個男子,滿心滿意都是他而已。

後來的那幾日父王故意冷著我,連飯食都是回寢房用,不與我一起用飯食也好,因為我絕食了。父王若是不為我提親,我就活活餓死自己。

短短幾日,我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弱不禁風。父王最終還是沒擰過我,派人去打聽那男子的家世了。

黃昏時分,父王將我叫到書房,他告訴我那男子叫霍青珩,是正二品的驃騎大將軍,深得皇帝寵信,但是,他已經定親了。

我覺得父王在哄騙我,於是問道:“他與哪家的女子定親了,那女子姓甚名誰?”

父王道:“霍青珩與禹州趙家的嫡長女趙時宜定了親,就連婚期都定好了。”

饒是我久居豫南也聽說過禹州趙家的名頭,趙家詩書傳家、世代簪纓,是四大家族之首,趙家的嫡長女配他也足夠了。

那一晚我不再絕食,用了一碗梗米粥,一塊栗子糕,就安安靜靜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日,我稱病沒有去皇宮守靈,坐著馬車到趙府門口等了大半天,我想見一見他的未婚妻。

午後時分,一個身穿鵝黃色縐紗長裙的女子被丫鬟婆子簇擁著從府內出來,她顏色跌麗,高挑雍容,真真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我黯然神傷,默默回到了驛站。後來我又做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我想嫁到霍府,做霍青珩的妾氏。我的這個想法直接把父王氣病了,他纏綿病榻十來日連床也起不來了。

母妃拿著匕首放到我麵前,決絕道:“你若是想給人做妾,就先把母妃殺死。”

母妃拿命來威脅我,我隻好妥協。

皇後的喪儀過後,我們闔家回到了豫南。我將要及笄,進府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母妃鍾意好幾戶人家,都被我斬釘截鐵的拒了。我是她唯一的嫡女,她總舍不得委屈我。

過了大半年,父王舉旗謀反,連破數城、很是順利,慶德帝將霍青珩派到豫南鎮壓。他用兵如神,打的豫南軍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我既為父王擔憂,又為霍青珩自豪,莫名的有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之感。世子召來一大群謀士,眾人在書房商量了三天三夜,最後決定交出兵符假降。慶德帝果然上當,派霍青珩來豫南收編軍隊。

我坐上馬車向軍隊奔去,馬車再快也比不上騎馬,我恨死了自己,自己若是會騎馬,就能早一些到達軍隊。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上千名士兵將霍青珩圍在中間,他的胸`前插著箭羽,脖頸流著鮮血,直愣愣倒在地上。

我頭昏目眩悲痛欲絕,丫鬟眼疾手快將我扶住,才免於跌倒。我抬腿向他身旁跑去,一旁的士兵伸手將我攔住。我一句話都沒說,拿出藏在袖兜內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肩膀,鮮血流了一地,我卻不覺得疼,我隻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士兵依然擋在我身前,我將插入肩膀的匕首□□,又衝著胸口刺去,世子到底扭不過我,讓士兵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曾經謫仙一般的男子,如今滿身鮮血,死氣沉沉。我身體不好,平日裏連繡墩都提不起起來,今日卻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拖著他的身體將他拖到了馬車上。

大夫換了一撥又一撥,都說他命已絕,回天乏術。我才不信他們的鬼話,我日日為他擦拭身體,給他煎藥做吃食。他是慶德帝的將軍,我怕父王對他不利,從不讓旁人碰他的吃食藥物。

鍋子很燙,燙的手指起了水泡,我也不覺得疼。無論為他做什麼我都是高興的。過了五六日,他竟能喝下白粥了,我欣喜若狂,整整在他身邊坐了一夜。

王府的人都說我瘋了,為了一個死人瘋癲了。我才沒有瘋,我把他救活了。半月以後,他睜開了眼,我高興的流了一臉眼淚。我道:“你總算醒了。”

他向我道了謝,而後問道:“現今是幾月幾日?”

我告訴了他,他立馬就要起身,因為動作太大,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我心疼他,就道:“你想做什麼,我替你去做。”

他道今日是他與趙家大娘親定的婚期。

我的心倏然就冷了,成親這件事我是真的幫不上忙。饒是我再喜歡他,聽到他說要和旁人成親,心裏也會不樂意的。

我道:“這裏是豫南王府,你出不去的。”

傷口裂開了,他再也站不起來,又重新躺到榻上,開口道,他知道這裏是豫南王府,也知道我是昭悅郡主。

我變冷的心又溫熱起來,他還記得我,真好。

我厚顏無恥道:“你別回京城了好不好,你就陪著我罷。我喜歡你,再也離不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