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閉著眼睛的陸秧秧渾然不知。
晏鷺詞問她話的時候,她要集中精神謅答案,一時間短暫地把身體上的疼痛忘掉了。
可他不問了,她後背被劍柄頂著的劇痛頓時直衝上了頭皮。~思~兔~網~
她感覺她的整個後背都痛得要鑽心了……
一刻鍾時間總算熬了過去,聽到晏鷺詞起身的聲音,陸秧秧壓在心底的那口氣終於能慢慢地往外呼了。
但就在他的腳步聲到了門前時,他的手指隨意一動,圍繞在符紙四周的剩餘短劍齊齊疾馳刺出,冰涼的鋒尖直逼陸秧秧的喉嚨!
可千鈞一發之際、劍尖的寒度已經抵上了陸秧秧脖頸,它們又齊齊停懸了下來。
隨著晏鷺詞指尖的符紙焚為灰末,它們和釘住她上半身的幾柄短劍一起,忽地化為了朱粉湮散。
沒了支撐,陸秧秧當即重重摔回床上,腦殼都嗡了兩聲。
晏鷺詞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惡劣笑聲,撕開房門的兩道符紙,推門離開。
待陸秧秧回過神,背後的冷汗都快把裏衣沾濕了。
他到底什麼毛病,最後刺劍過來幹什麼!
在劍刺過來的瞬間,她是真的險些露了餡!
躺平著,陸秧秧又開始想,這崽種到底從哪裏弄來了這麼多符?
她在望峰門裏處處受製,說到底就是因為她手裏沒有符也不會畫,不然稍微扯開一點手腕上的紅繩,幾張爆破符就能把他炸得斷胳膊缺腿!
但她也確實弄不到厲害的符。
所以這次就算了!
如果以後他要是被她在外麵碰到……
砍了你。
砍八段!
……
天亮後不久,寢房外的院子就熱鬧了起來。
外院的弟子們三三兩兩地出了門,準備下山去鎮子玩。
陸秧秧等了一陣,見被上次下山嚇破了膽的解師兄沒有來找她,她便自己領了隻小木馬下了山。
說起來還是昨晚晏鷺詞給了她啟發。
她明明身在用符的望峰門,為什麼還要靠自己穿夜行衣摸索著去找人?在望峰門裏找人,當然就要用符!
於是,她迅速地把主意打到了專門用來找人找東西的“尋靈符”身上。
但“尋靈符”的紅線實在太顯眼,她得想辦法把它改良一下,看能不能讓那道紅線變得淺一些、再淺一些,最好隻有她能看得見。
越想越覺得可行,她大半夜就爬了起來調著朱砂開始試,可惜剛稍有成效,她手裏的所有朱砂就都用完了,隻能等到天亮以後下山到鎮子裏去買。
坐著咯噔咯噔的小木馬,陸秧秧叼著甜草根,邊曬著太陽邊想出了幾個讓紅線顏色的變淺的新法子,一轉眼就到了山下。她丟掉已經被嚼得沒味道的甜菜根,到寄存處放好木馬,接著便往賣朱砂的鋪子走。
可意外地,她看到了晏鷺詞。
他隻有一個人,正在路邊的雲吞鋪裏,邊端著湯碗吃雲吞,邊蹲在地上的籠子麵前逗著裏麵的肥胖黃斑貓。
陸秧秧第一時間閃到了附近的一處拐角,隻悄悄地探出小半個腦袋,避免被他發現。
晏鷺詞還是那副乖巧又天真的少年樣子。
他問了貓的名字,邊“阿茴、阿茴”地叫著貓,邊活潑地笑著逗弄著貓玩了一會兒。
不久後,他好奇地問雲吞鋪的老板:“這貓看著很聽話,為什麼要關在籠子裏?”
老板正在大鍋前操著大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