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做完,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接下來的剁藥切藥煮藥,就全是晏鷺詞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陸秧秧全身輕鬆,見晏鷺詞已經乖乖地開始剁第一種草藥。
去翻另一本手記,邊看邊念念有詞:“不能碰水。碰水後雖無傷藥性,但藥根莖會發出惡臭,氣味奇臭無比……”
陸秧秧看完這兩行就覺得不妙。
以她對自己的了解,手記上越是這樣寫,她就越會忍不住想試試看。
果然,在數次努力轉移注意力失敗後,陸秧秧還是拿瓢裝了水,澆到了藥的根莖上。
根莖剛被水浸濕,一股牛糞味直衝而上!
陸秧秧提前做好了準備,一聞到味道就屏息往後退,沒怎麼被熏到,但坐在旁邊的晏鷺詞卻沒能逃過,被臭味嗆得直打噴嚏。
陸秧秧悄悄吐了下舌頭,甩袖子溜開,置身事外。
但晏鷺詞的噴嚏卻一直沒停,剁兩下藥,就忍不住要打一個噴嚏,腦袋不停地向前顛,擼起來的袖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滑,用木簪子束在發頂的頭發也掉下來了好幾縷,往他的臉邊和眼前擋。
他的手指髒了,隻能用橈骨費勁地撥開頭發、拉上袖子,結果最後臉頰還沾到了藥泥,變得髒兮兮。
陸秧秧見狀,很是好心地走到了他的身後,彎下`身子幫他將袖子一節節挽起,又把他臉頰邊的碎發往他的耳朵後麵別。
這時,陸秧秧心裏動了動,起了壞主意。
她非常故意地在給他別頭發時,用指尖在他的耳廓輕輕滑了一圈。
當她手指離開時,男孩切藥的手還落下得平平穩穩,白皙的耳朵卻已經染滿了漂亮的粉色。
這一刻,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了不少。
陸秧秧自己做的怪,自己卻也跟著不好意思了。
看到她剛剛別到晏鷺詞耳後的頭發再次滑落,她清了清嗓子,直接摘掉了晏鷺詞發頂的木簪:“我幫你重新束一下頭發,你手別停,繼續切藥。”
陸秧秧在長樂宮時便已經玩過晏鷺詞的頭發了。
他的頭發又順又滑,都不用梳子,手指抓兩下都能梳理得極好。
她很快就在她的頭發上玩得不亦樂乎,過了好久才舍得將這匹青絲綰起。
然後,她抬起木簪,正要往頭發裏插。
哢。
她手指力氣沒收住,把木頭簪子給捏裂了。
陸秧秧:“……”
她僵硬了片刻,抬手往自己頭上摸。
可她今早出來得匆忙,梳完頭發後,便隻在頭頂隨便用發帶綁了兩個小花苞,如今頭上一個能簪發的飾物都沒有。
她沒辦法,隻能輕輕地把晏鷺詞的長發放下,回頭望向薛盈的竹樓,想看能不能溜進去借個發簪出來。
結果她這一回首,卻正好看到了薛盈。
薛盈的妝麵顏色更加濃豔了,但她的心情也似乎更加不好了,整個人懨懨的,正斜斜倚在竹樓二樓的邊欄上,端著個茶盞在喝。
每喝一口,她都會蹙緊眉頭,煩躁更甚。
“阿盈,下午好呀……”
陸秧秧看著心情不好的薛盈有點怵,但出於習慣,她馬屁還是拍得山響:“你看起來可真漂亮!”
薛盈瞥了她一眼,像是嫌她煩一樣,竹樓邊也不待了,轉身便回了屋子裏麵。
晏鷺詞見到她對陸秧秧的態度,眼神頓時沉下。
他暗處的五指成爪,隻想扼住薛盈喉頸將她從高處猝然拉下,將她的頭骨磕碎在地才能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