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我那兒還有不少頭飾,我回頭把首飾匣子整個兒搬過來,隨便給你挑?”
她上前硬是抱住薛盈的胳膊,厚住臉皮晃呀晃地跟她撒嬌:“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那個琉璃吹出來的大雁簪子嗎?我送給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薛盈被她纏得頭暈。
“知道了,趕緊鬆手。”
她用手指抵著陸秧秧的額頭,把她往外推。
但推到一半,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她收起手指,低頭問陸秧秧:“要簪子,為什麼不是你來偷,而是他來?”
陸秧秧:“因為這樣你就不會罵我啦!”
她眨巴著真誠的圓眼睛,說得理所應當,薛盈竟然被她的歪理給說得暈了頭,不想再跟她計較,抬手徹底把她推開了。
在她們對麵,晏鷺詞見陸秧秧一直隻盯著薛盈看、隻對她輕聲軟語,心中漸生不快。
他彎下腰,將碎成幾段的簪子一段段撿起。
他有所刻意,黑發如瀑般從肩側滑下,露出來的側臉唇紅齒白,勾人極了,讓陸秧秧不自覺就向著他多瞄了幾眼。
感受到陸秧秧的目光,晏鷺詞緩緩地抬起眼睫,用眼神向她問道有沒有成功偷到薛盈喝的藥。
陸秧秧當場會意,指了指自己的袖子裏麵,示意已經偷到了,然後悄悄地給晏鷺詞豎了個拇指。
晏鷺詞頓時衝她笑了。
兩人短暫的這點互動並沒有引起薛盈的注意。
推開陸秧秧後,她便去她的鏡奩前拿了盒白膏,在手背上細細地塗抹。
等她再回頭時,陸秧秧已經放下了豎著拇指的手,仍是一副做錯事後認真反省的可憐模樣。
薛盈:“趕緊走,別煩我。”
聽完這句,陸秧秧即刻拉上晏鷺詞,邊衝薛盈喊著“十桶藥已經全處理好了”,邊兩個人一轉眼地跑掉了。
……
第二日,傍晚時分,二狗叔聽說山穀又來了客人,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又收拾了許久沒用過的宴堂,熱鬧地掛了成排的紅燈籠,敲鑼打鼓叫上了所有人。
陸秧秧為了不讓二狗叔失望,也隆重地打扮了一番。
等她和晏鷺詞到了宴堂時,其餘的人早都已經到了,宋讖也已正式地同山穀裏的眾人相見了。
他不僅尊重地拜見了每一個人,還給他們都帶了禮,合心意的程度,連薛盈都沒能挑出毛病。
她收下了禮,也不好漠視著人,見另外幾人都被二狗叔拉著去後廚端菜、隻有她和宋讖在這裏幹等,便挑了個話題,同他多說上幾句。
“這藤環有些意思。”
她眼神向著他的腕上落了落。
“聽聞藏藥島六年一開的秘境中生有一種古藤,那古藤生而有靈,絞殺毒辣,極為難纏。每一條藤活上千年,便會以全部的靈氣精華在根結裏孕育出一絮極細的藤苗。想要這藤苗,需得同千年藤靈不斷纏鬥,直至對方耗盡力量,再將其抽筋扒皮才能取得。”
她說著,見宋讖默認,略起興致。
“就算是成功經過了秘境的試煉,能拿著裏麵東西出來的,也沒聽說有幾人能將這東西帶出來。你這細細的一條藤環,怕是要數十條藤苗才能編纏而成,若是用得好,藏藥島早就該換個島主了。”
宋讖隻笑:“我答應過贈我藤環之人,隻會用它救人和自保,絕不會將它用於爭奪。”
薛盈嗤笑一聲,頓時沒了興趣。
見陸秧秧來了,她不耐再在這裏跟宋讖寒暄,於是也甩了甩袖子,伸出纖纖玉指,屈尊去了後廚,幫忙端盤。
趁薛盈走遠,陸秧秧趕忙上前兩步,將那個盛著酸苦黑藥的小瓷瓶拿給了宋讖:“我想知道這藥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