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臉沉沉地壓在陸秧秧的肩胛,說話時喉嚨裏嗚嗚嚕嚕的,竟然還有些埋怨和撒嬌的意味:“陸秧秧,你為什麼氣了這麼久,你就一點都不想要我嗎?”
怎麼稍微給點甜頭就開始放肆了?
陸秧秧覺得他體內的靈力逐漸平穩,於是便鬆開了手,上身向後撤開了一點距離,望著他的臉打量。
晏鷺詞立刻也盯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是在專注地判斷她此時有沒有真的生氣、自己要不要把抱著她的手放開。
“張嘴。”
陸秧秧沒管他在她後背亂動的手指,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晏鷺詞聽話地張開嘴。
在他的注視下,陸秧秧把手指伸到了他的嘴裏,去來回地觸碰他最尖的那顆牙。
晏鷺詞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
他的目光凝在陸秧秧的臉上,幹渴的喉間幾度滾動。
偏偏這時,陸秧秧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本來盯著他牙尖的眼睛忽然向上一揚,對上了他的視線。
晏鷺詞的小尖牙頓時變得如同獸類般鋒利,一下便將陸秧秧的指尖劃破了。
陸秧秧把想要喊痛的“嘶”聲壓了下去,麵無波瀾地把指尖的血塗在男孩微微發抖的嘴唇上。
晏鷺詞不受控製地滾喉抿唇,將陸秧秧的血咽了下去。
很快,他瞳孔裏僅存的一點猩紅也消失了。
陸秧秧慢慢收回手指。
“這個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她漫不經心道:“本來按照約定,宋讖應該在那天向我正式提親,然後……”
她拖著尾音,學著他常有的樣子,向著他,歪了歪頭。
看到晏鷺詞的嘴唇不開心地抿了一下,她才繼續道:“我本來以為,那會是我今年的生辰禮。但現在,禮物沒了。”
她遺憾地頓了頓,眼神一晃,又落回了晏鷺詞臉上。
“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份禮物,是我自己送給自己的,過了好多年,一直也沒拆。你說,我今年生辰那天,拆一拆那份禮物,怎麼樣?”
晏鷺詞並沒有聽懂,他下意識側了側腦袋,努力思索著她的意思。
就在這時,床上的兩人如同遭到劇撞般眼前一花!
下一秒,待眼睛能看清時,他們已經坐在了一個極小的孤立木筏上,周圍是一片碧藍汪洋。
陸秧秧麵上鎮定,但心中倒是大為意外。
雖然她剛才的確沒提防四周,但即便如此,能在不知不覺間讓她著了道的,也實在不常見。
“是咒畫。”
對此熟悉的晏鷺詞先看出了門道。
“我們在畫裏。”
陸秧秧:“能解開嗎?”
晏鷺詞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片刻後,他才開口。
“解不開,必須要先找到畫師蓋下的印……”
他不甘地咬了咬後牙。
“這個畫師……比我強。”
他頓了頓,“強很多。”
竟然能看到晏鷺詞承認不如人,陸秧秧挑了挑眉。
她還以為,他天底下誰也看不上呢。
她問:“如果不解,直接強行把畫撕開呢?”
這個她很擅長,隻要晏鷺詞說安全,她就能馬上用斧頭劈海。
“別費勁了!”
這不是陸秧秧和晏鷺詞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陸秧秧抬起頭。
不遠處,豐腴美人正立於一條漁船的船頭,翹首向她。
不過,雖說是豐腴美人,但眼前這個看起來卻比之前見到的年少了許多,似乎比陸秧秧的年紀還要小一點,膚色白嫩盛牛乳,臉頰和鼻尖都透著粉,微微得有些豐滿,整個人仿佛一顆新鮮飽滿的水色蜜桃,任誰看了,都得稱讚這是位絕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