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鷺詞看著他跟陸秧秧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後牙逐漸鬆開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用指尖在她手心蹭著。
“你還記得我們從海圖中出來後,她問你的第一句話嗎?”
“嗯,她問我怎麼會從西南山穀出來。”
“從……西南山穀嗎?”
“對啊。”
陸秧秧清了清嗓子,模仿豐腴美人道:“‘小陸姑娘,怎麼是你,你這些年如何過的,怎麼會從西南山穀’,說到這裏,她就被你掐著脖子摔到牆上去了。”
陸秧秧沒覺出問題。
她聳了下肩:“她應該就是奇怪,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從西南山穀出來、去藏藥島秘境吧。”
晏鷺詞心中天然的疑慮並沒有就此消失,但陸秧秧理所當然揚臉聳肩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他想親她。
於是,他很順從內心地按住她的手,俯靠到她的麵前,在她的腮邊親了一下。
陸秧秧被他突然的親吻親懵了。
等她想到要推拒的時候,晏鷺詞的親吻已經往她的側脖上落了。
“今天還不到我生辰呢……”
她用空著的那隻手推了推男孩。
但男孩顯然不想停,將她推人的這隻手抓住,也按到了床上。
這下,陸秧秧好像隻能任他擺布了。
但她一點都不慌。
“雖然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原本的樣子,但實際上,我現在用的,可是宋芽的臉,而你是宋蘆的臉。鐵盒子的聲音隨時都會聽,我們隨時都會變回去,就這樣,你還要繼續嗎?”
隨著她這段話的說出,晏鷺詞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一臉不高興地停了下來。
他看著陸秧秧,鄭重地告訴她:“陸秧秧,你心地真壞。”
第136章
第二日一早,豐腴美人如約叩門,向陸秧秧遞上了一張紙卷。
陸秧秧拆開後,上麵隻有四個字——
“紅月之下”。
午後,藏藥島派了艘足以破浪的單龍骨尖底大船來接各門派弟子。
陸秧秧將宋芽的方印上交驗過,又經了幾次打量詢問,方才登上了船。
上船的多數人都穿上了各自門派的衣服,倒是很好認。由於宋讖提前提醒過,陸秧秧有意避開了那群穿著草白色的藏藥島弟子,不想跟他們起衝突。
就這樣,兩人平安無事地乘船渡海,到了藏藥島岸邊。
大船在一處棧橋前停靠。
錨紮實後,楫手們放下了繩梯,催著試煉弟子們下船。
能來這兒的,自然都是門派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下個船絕非難事,不是直接從船頭躍下,便是輕巧借力、踏梯而下,隻有幾個專注於學問、手裏還抱著厚書本的學淵府弟子用了繩梯,顫巍巍地實打實踩著它下了地。
陸秧秧隨著大流,下船時也在繩梯上借了力。
但在踩上棧橋的瞬間,她的心口一跳,警惕驟起。
她側頭,同緊隨她落地的晏鷺詞對了個視線,也在晏鷺詞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陸秧秧唇語問:“又是咒畫?”
晏鷺詞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後麵還有人不斷下餃子似的落地,陸秧秧和晏鷺詞隻能被人群擠著繼續向前。
陸秧秧仗著宋芽的個頭足夠高,將肩同晏鷺詞的緊緊貼在一起,在被人擠向他時歪過頭悄悄耳語:“還是隻能找印章嗎?”
“沒有印章。”
晏鷺詞也在擠來擠去的人群中向她晃去腦袋。
“這是幅還未畫完的咒畫,根本就沒有蓋章,此時正由畫師親手操縱,想要出去,隻能從畫師下手。”
“畫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