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無聲比劃:“我要過去!我要過去!”

阿珣還沒搭腔,阿桃就因為看不下去她的亂動而主動摻住了陸秧秧,把她和晏鷺詞拖到了一起,肩並肩地放好。

然後,她再次對著兩人囉嗦道:“你們就這麼靠著靜養,不準再亂動,聽到了嗎?”

阿珣笑道:“阿桃,你每次對上病人時都老氣橫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比他們大上一輩呢。”

阿桃:“醫者父母心,你就是不懂這點,所以學不好醫。”

他們在這邊輕鬆地拌著嘴,但河川和晏鷺詞的對峙卻還在繼續。

陸秧秧想了想,用肩膀蹭了蹭晏鷺詞,將他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臉上:“你的傷都處理好了嗎?還疼不疼?”

阿桃也馬上拖起了河川往外走:“我的顏料磨好了嗎?我今天可就隻交代給你了這一件事……”

等他們走開一段距離,樹下隻剩下了晏鷺詞和陸秧秧,陸秧秧才說起了剛才的事:“河川先生,也是好意……”

晏鷺詞:“他當然是好意。他的好意多到用也用不完,無論遇到的是什麼,都要憑著一個‘信’字,敞開書袋把它裝進去。”

陸秧秧眼神呆怔:“我沒聽懂……”

她發誓,剛才那一段,她真的很認真地聽了,但是她真的一句話都沒聽懂!

看出陸秧秧神情裏的小心翼翼,晏鷺詞軟下語氣,有點自責:“我不是在衝你發脾氣……”

他勾了勾她的手指,向著不遠處的阿桃昂了下頭:“你看。”

陸秧秧看過去,阿桃正跪在地上,兩手沾滿了紅色的顏料,用巴掌在泥沙的地麵上拍著塗來抹去。

晏鷺詞解釋:“她在用咒畫之術找出口,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方向了。”

“她的咒畫很厲害?”

“比我厲害。”

正如晏鷺詞所說,不多時,阿桃便起了身,像是有了新的發現。

接著,他們就來找了陸秧秧和晏鷺詞。

阿桃告訴他們:“我們找到了出口的大致方位,現在要朝著那邊去了,你們跟我們一起走嗎?”

在陸秧秧點頭後,河川強調了一句:“出口的方向是阿桃找到的。”

陸秧秧:“好厲害啊。”

河川:“她就是很厲害。”

……

決定要一同啟程後,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帶上行動不便的陸秧秧和晏鷺詞了。

河川用黃紙畫了幾道符,在林子的許多樹前轉來轉去,最後才挑中了一顆。

他在樹幹上拍了拍:“阿珣,砍這個。”

“我這劍淨用來給你們幹雜活了。”

嘴上說歸說,阿珣的動作卻並不猶豫,抽劍而出便向大樹斬去。

陸秧秧曾在幻境中見過阿珣出劍,但幻境中展現的一切都帶著些水墨畫的韻味,並沒有親眼所見這般真切。

因此直到此時,陸秧秧才真正看清那柄劍出鞘後的模樣。

三枚古銅錢齊齊列於劍上,劍氣虎嘯龍吟由錢孔旋出,疾馳卷起空中繁花細葉,使揮劍者的周身如有花海流動。

……銅錢劍。

陸秧秧瞬間想到了。

東方先生說的,原來就是這個。

晏鷺詞為了吸引陸秧秧的注意力,在旁邊踢了半天石子,可始終不見成效,最終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陸秧秧扭回頭。

晏鷺詞:“砍樹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陸秧秧還沉浸在花海流動的美景裏,馬上跟他分享:“我跟你提過,我曾經見過一個用劍用得特別漂亮的人,我說的就是阿珣!”

晏鷺詞的頭歪了一下:“阿、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