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的,還帶她去玩了好多她從沒見過的新奇玩意。

“鄉下來的”陸秧秧簡直被這座盛節中的琉璃城池迷花了眼,鬱結在胸腔裏的那股痛楚竟真的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她仰了仰頭,看著被無數燃燈簇擁著的明亮圓月,忽然意識到,原來,不用自己一直硬撐著是這種感覺。

她也可以暫短地不用心疼其他人,隻為了自己、任性地活一會兒。

“累了嗎?”

晏鷺詞留意到了陸秧秧的停頓,立即也放慢了腳步,單手抱著買下來和贏下來的大包小包,在意地問她。

“沒。”

陸秧秧向著他揚揚頭。

“接著走吧。我們連這條街都沒走完呢。”

晏鷺詞沒換衣服,街上的人都認出了他,但見他是獨自在遊玩,便都沒有上前打擾,最多隻是笑著朝他問聲好。

因此她也不用擔心會造成什麼麻煩,隻管盡情地往前走。

不久後,兩人走到了一座白玉石橋的石亭中。

正要穿過亭子,石亭桌上琉璃盞裏養著的一條錦鯉突然蹦了出來,落到了晏鷺詞腳邊,啪嗒啪嗒甩著尾巴求救。

鮮紅的垂死生物突然刺激到了沒有提防的晏鷺詞,他的眼神一僵,虐殺的渴望不斷上湧,指尖顫唞了好久,才忍住沒有抬腳將它碾碎。

隨後,他握緊那隻和陸秧秧牽在一起的手,咬著牙尖、全身心抵抗住嗜血的念頭,輕輕地彎下腰將錦鯉捏起,把它丟回了水盞裏。

在他內心鬥爭時,陸秧秧也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見他克服住了,她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你做得很好!”

陸秧秧及時鼓勵,一點也不吝嗇對他的表揚。

晏鷺詞看向她:“真的嗎?”

“嗯!”

“那如果我想要獎勵……”

話未說完,他整個人驟然升空,下一瞬便站立在了萬家燈火之上。

陸秧秧被他牽著,此時自然也同他站在了一起。

見他沒有出事,她握緊他的手,警惕地思考出事的原因。

很快她就弄清了,他們的腳下,原本是一片用數個小燃燈拚成的“團圓”二字。但此時,那個“團”字不知何時被添成了“困”,巧妙地做出了一個困人的陣法。

陸秧秧低頭四望。

下麵仍是一片高歌盛宴,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城池上方的半空中多出了人影。

隨後,她抬起頭,看向對麵。

遠處,一個六尺有餘的高大身影正朝他們走來。

他渾身肌肉遒勁膨脹,每一塊肌肉都鼓得老大,一看就是個力能扛鼎的壯漢。

“是誰?”

她問晏鷺詞。

晏鷺詞:“霸氣山莊莊主,羅義。”

陸秧秧對著羅義一頓打量:“眉間發黑,陰氣纏身,看著不像是能久活的樣子。”

晏鷺詞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提醒陸秧秧:“你認一認。”

“什麼?”

“他身後的東西。”

陸秧秧凝神去看。

羅義的身後跟著一大片嗆人的發臭黑霧,其間人影綽綽,十分古怪,但究竟是什麼卻看不清晰。

“晏盟主。”

走到距晏鷺詞幾米遠處,羅義停了下來,喊得是尊稱,語氣卻十分輕蔑。

“如今你翅膀硬了,想單獨見你一麵都不容易了。”

晏鷺詞抽出同陸秧秧握在一起的手,將她護到了自己身後。

他這樣小的一個動作,卻牽動了羅義的神經。

“晏自閑!你想跟我動手?!”

他瞪眼喝道,“你身上烙著禁術,你不能傷我!你傷我如何,你就同樣會如何,我死,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