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身狂亂的靈力和緩了下去,而連喬此時的再度使用咒術卻加速了她身體的消逝。
“秧秧,要好好活著。”
最後的一個瞬間,連喬給女兒露出了她的美好的笑臉。
“要愛自己。”
【……命曇花一脈為山穀之主,因其靈力厚足,亦因其與山穀關聯至深。
若山穀遭遇滅頂之災,即將覆滅、無力挽回,曇花一脈需花蕊盡放,以身獻祭,鎮一切邪祟之力、保山穀眾人安康、換土地百害不侵。
此後百年,山穀擎天大陣重啟,固若金湯,牢不可破,世間宵小,再無可近。
此乃曇花之責,望銘記於心。】
——《西南山穀誌》
第157章
玄天盟城池的半空中,陸秧秧被她靈力裹成了一個蠶繭。
她不再動,晏鷺詞也停了下來,將她護在身邊。
羅義見狀,立刻攻了上去!
“馭屍”最厲害之處便是能使人屍仍保持著生前鼎盛時的身手、用出生前最厲害的絕技。
麵對這樣一群不怕痛、不怕死、斬斷頭顱仍能向前、且處於全盛的玄門能人,即使是晏鷺詞,也無法說能輕易對付。
此時,他既要守著陸秧秧不被人屍觸碰,又要應對羅義發起的猛攻,難免陷入了吃力的境地。
最麻煩的是,這個陣法對他限製頗多,雷不能引、火不能生。想要破陣,便要將由無數小燈籠圍成的“困”字毀了,可這下麵全是遊玩的百姓,蜂屯蟻雜,若是這無數隻燃火的燈籠在此時翻滾落下,還不知會造成多少傷亡……
晏鷺詞轉身擰斷了一個人屍的腦袋,再度回身時,青銅戟的戟刺已經刺進了他小腹!
他雙手握住青銅戟耳刃,止住了戟刺的繼續刺入!但青銅戟兩側的耳刃極為鋒利,瞬間便將他的兩手劃出了極深的血痕!
但晏鷺詞仿佛沒有痛覺,鮮血淋漓的雙手將耳刃握得更緊,竟使力大無窮的羅義無法再刺深分毫。
在此間不容發之時,又有一頭人屍要撲向蠶繭!晏鷺詞不假思索地騰出了一隻手,靈力化爪,掐住了那隻人屍,將它丟擲出去!
這卻打破了本已僵住的局麵。
羅義見狀,頓時裂開了他的鯊魚大嘴,大笑一聲“蠢貨”,雙臂肌肉爆起,“吼”地一聲,將戟刺刺得更深!
晏鷺詞一口鮮血噴出。
再次抬眼看向羅義時,手中如刃的靈力已經盯準了羅義的喉嚨,幾乎抱了要同歸於盡的心思。
發引千鈞之時,蠶繭忽然破開,絲絲靈力化為無數飄揚的柳絮,露出了包裹在裏麵的陸秧秧。
她錚地睜開充血的眼睛,有不知死活的人屍衝上來,被她隨手一擊,便連屍體帶血珠地被轟了個粉碎。
她的出現太令人意想不到,著實唬了羅義一跳。晏鷺詞趁機抓住空隙向後一撤,拔出青銅戟刺逃開了。
羅義沒急著乘勝追擊。
他開始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陸秧秧。
“哪來的小丫頭?靈力倒是不錯。”
她現在靈力紊亂,羅義沒能看出她的來曆,因此也就沒急著要對她出手。
而陸秧秧還沉浸在小陸秧秧的情緒裏,隻覺得羅義渾身上下都染著西南山穀的血。
見到他,她的情緒頓時再次崩掉,手心一抬,發踴衝冠,靈力攜著滿心滿眼的恨意朝著他轟去!
可她的心緒太過激烈了,根本沒辦法專注地掌控靈力,這一擊雖聲勢極大,力卻散了,極擅破靈的五丈青銅戟當空一劃,便將她的攻擊撕裂。
陸秧秧卻渾然未覺。
她怨恨如海,難以填塞,靈力一次又一次攻勢不減地轟出,頗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一時間倒真的將羅義和人屍群都阻在了原地!